一、神秘的招聘信
大雨從早晨一直下到午後，天昏沉沉地見不到一絲陽光，整個城市被一片惡魔般翻滾的烏雲籠罩著。在學校體育場的環形跑道上，走著一個麵容憔悴，步履緩慢的男生，他抬起頭，看著昏沉的天空，搖了搖頭，把一張紙揉搓成團扔進了垃圾箱。那張紙是一個家公司的招聘登記表，上麵寫著他的名字：魯奇。這已經是他本月的裏第三次應聘失敗了，他已經陷入極度的憤怒當中，難道一個人右眼斜視就注定他沒有工作的權利嗎？班裏其他同學在假期都找到了工作，隻有他的工作還一點著落也沒有，難道這個大學四年就這樣白費了嗎？魯奇一點也不甘心。
魯奇回到寢室，發現床上有自己的一封信，信的寄信人地址是維利通谘詢公司。
他感到很吃驚，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可是這家公司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他拿起那封信，慢慢地把信撕開，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封聘書。
他迫切地讀著信的內容：魯奇同學：經我公司董事會研究決定，特邀您到我公司工作……之後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他的目光迅速掃視聘書下文，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行數字上，月薪是六位數。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薪水居然這麼高？這會是真的嗎？
他正在猶豫之時，信被他的室友姚宇奪去，姚宇大叫這麼好的事情為什麼不叫上我？還在猶豫什麼？
魯奇說：“事情是真是假還不確定！”
姚宇說：“去看一看便知道真假，為什麼不去呢？”
姚宇是一個很大膽的人，他去過很多地方，是那種非常喜歡冒險的人，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呢？
魯奇拿不定主意，他又想，自己的地址那家公司怎麼會知道呢？他們是從何處得來的地址呢？
魯奇想不通，他看了一下維利通公司的地址，確實是在本市。
地址是南海路C座1405室
而且旁邊還有電話號碼。
魯奇便拿起電話，拔通了維利通公司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甜美的小姐，聽聲音也就隻有二十幾歲。
魯奇說出自己收到信的情況，想了解一下，也說出了要去公司看一看的意圖。
魯奇在說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實際情況，更沒有說自己是在校大學生。
可是那接線小姐卻突然說出一名：“您是魯奇同學吧？”
魯奇很吃驚，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小姐嗬嗬笑了笑說，“信是由我寄出的，你最好盡快來公司，因為我們這裏很缺人手。”
魯奇激動地放下電話，記下了電話裏那個小姐的名字，袁蓉。便出了寢室，下了樓，奔跑著趕上了一輛公交車，公交車開過了十站，到達南海路時，下了車，他那激動不已的心情仍然沒有平複，他對此既懷疑而驚喜，他不停地想：好運終於撞到頭上了。
南海路街兩邊的大樓上都是各家大公司的招牌，什麼行業都有。
魯奇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了大概有五分鍾，終於找到了南海路C座。
這是一棟二十層高的大樓，大樓外麵是藍色的窗體，夕陽正漸漸隱去，餘輝正好酒在在了大樓藍色的窗體，讓人感覺大樓有種莫名的神秘和冷靜。
魯奇自己站在街邊，懷顧四下，心裏豁然開朗起來，周遭是車水馬龍的街道，林立的
大樓和狹窄的街道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他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地下水譚裏，涼爽的空氣使他倍感釋然和灑脫——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他滿懷喜悅地想。
他站了一會兒，不久，便大踏步走進了大樓。
二、維利通公司
魯奇坐電梯到了14層，順著長長的走廊一直往前走，走到走廊的終點，看到一行醒目的大字：維利通谘詢公司
在那幾個大字下麵是一個環形的平台，像大飯店的前台登記處一樣。環形平台下會著一個女孩，大概隻有二十幾歲，她長發，看不清臉，因為她低著頭，好像在翻什麼東西。魯奇心裏，大概她就是袁蓉吧！
魯奇走上前，說：“你好，請問袁蓉小姐在嗎？”
那個女孩依然在低著頭，沉默不語，雙手仍在下麵動來動去，好像是翻東西，或者是狼吞虎咽地吃著什麼。
她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魯奇的說話。
魯奇有點著急，便聲音大了一點，“你好，請問袁蓉小姐在嗎？”
那個低頭的女孩慢慢抬起了頭，他的五官長得還算周正，隻是她的臉色很白。
大概是由於剛畫完妝的緣故，眉毛畫得很生硬，口紅隻抹了一半，也就是說她的下唇有口紅，而上唇沒有，讓人看了很別扭。
女孩雙眼茫然地看了看魯奇，稍頃，她低下頭，在一張紙上急匆匆地寫著字，之後，她把一張紙條遞給了魯奇，紙條上字寫得很難看：我不是聾子，我剛才在畫妝，我是一個啞巴，但我的聽力很正常，從這裏進去，左手第二個房間，就能找到袁蓉。
魯奇看完後點點頭，心裏有種說出去的壓抑。
他走了進去，來到左手第二個房間，敲了敲，裏麵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魯奇，請進來”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長得很漂亮。
袁蓉衝魯奇伸出手，魯奇簡單握了握，之後，便坐了下來。
袁蓉介紹了公司的基本情況，公司是一家規模比較大的谘詢公司，包括婚介、房地產中介、法律谘詢、專業調查（私人偵探）等業務。而魯奇的工作就是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建立公司的網站，做網站的CEO。
最後，袁蓉遞給魯奇一份正式的合同，請他仔細看過後認真添寫。
魯奇粗略看了一下，條件很優越，福利待遇、獎金、假期等都無可挑剔。隻是這一切有點太突然，他感覺總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便問袁蓉，你們是從哪裏得知我的地址的。
袁蓉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從經理那裏得知的。”
魯奇還想繼續深問，這時門開了，從門外走進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袁蓉介紹這個人就是經理。
經理長得很和善，四十多歲，沒有眉毛，臉很白，穿著很高檔的西裝，短短的頭發根根抖擻，看上去不像什麼壞人。
經理直截了當地說：“我是從你們學校那裏得知你的地址，並且我們對你調查了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對你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因此才決定聘用你。”
魯奇說：“可以容我再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們公司的大門是永遠都向你敞開的。”
魯奇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此後三天，魯奇一直都在思考著這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盡管他對這家公司很陌生，有點猶豫，但一想到那誘人的高額月薪，他的心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考慮再三，他決定就去這家公司了。
四天後，魯奇與維利通公司簽訂了合同，第五天開始正式上班。
三、旋渦的錯覺
魯奇就這樣輕鬆地擁有了一份令人羨慕不已的工作。
他的工作說來很簡單，每天隻是坐在電腦前做網站，對此他早已駕輕就熟，和他在一起工作的還有兩個人，麥成和盧川。
魯奇隱隱約約覺得這家公司很奇怪，因為公司裏的人平時很少說話， 就連麥成和盧川也很少和他說話。於是，他就問那些人為什麼公司總是死氣沉沉的。
那些人對於他的問題根本就不屑一顧，總是以“嗯哼啊”來應付他，好像他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裏。仔細想想也是，誰會沒有總想觀察別人是否說話呢？
那些人這樣，因為他們和魯奇不熟，可以理解。
但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連那個熱情接待他的袁蓉見到他也從不說話，而且他從來沒有看見那個經理下班，隻是每天看他來，卻不見他走，也許他是在魯奇下班前走的，可是這不大可能，因為魯奇每次下班前都會看到經理的窗子是亮的。
魯奇還感覺坐在大廳那個啞巴女孩的妝越來越恐怖，因為他每次看到那個女孩都是慘白的臉，粗黑的眉毛，畫了一半的嘴唇，難道這就是她完整的裝束？
魯奇白天坐在電腦前的時候，總喜歡隨意地向走廊的方向望去，走廊裏的來往的人很多，卻一點也不喧嘩，不聲不響。他們總是急匆匆的，而且從不四處張望，所以，魯奇總是看不清他們的臉，這使他總是感到非常惱火和鬱悶。
魯奇猜想這些人也許是來做社會調查的吧？用社會調查來掌握別人的行蹤？
這天，魯奇路過經理的房間，出於好奇心，他站在門邊，竟然聽到裏麵的說話聲！這是兩個男人的交談。
“你們真的會萬無一失？”
“沒有關係的，我們公司的信譽是第一位的，我們的兄弟幹活都是幹淨利落。”
“那錢的事……”
剛說到這兒，房間裏的電話鈴響了起來，魯奇嚇得了緊急後退了一步。
房間裏的人聽到了魯奇的腳步聲，說“誰！”
魯奇說：“是我！經理，我是魯奇。”“
“進來吧！”
魯奇推門進去了，屋裏隻有經理一個人，魯奇把一份網站預算遞給了經理，然後打算轉身離開，經理卻叫住了他，溫和地說：“最近工作還適應吧！”
魯奇點點頭：“很好， 謝謝經理的關心！”
之後，他退出了經理的房間。
在離開經理房間的那一刹那，魯奇的心狂跳不止，他不知道他剛才聽到話是什麼意思，是否有用呢？
魯奇剛打算向自己的工作間走，竟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麵前竟然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就袁蓉。
袁蓉雙目驚恐萬分，盯著魯奇說：“你不想活了？”
魯奇說：“為什麼？”
袁蓉沒有回答他，一扭頭轉身走了。
他心裏暗叫奇怪，不覺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忽然之間，魯奇感覺好像掉入了一個極大的旋渦中，自己正在向旋渦的中心滑去。不知道結果，也預想不到未來，他越來越發覺得這公司的奇怪，氣氛妖異而恐怖。
第二天，魯奇從自己的住處下樓上班，還沒有走出小區，他就看到對麵的一棟樓下圍了一堆人，他趕緊湊上前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被白布蓋著，白布的旁邊是一大灘血。
幾名警察在旁邊不停地拍照，緊張地維持著秩序，。
魯奇問旁邊的一個抽煙的男人：“怎麼回事？”
男人說：“一個人當街被人殺了，是在昨天晚上，頭不知道弄到哪兒去了。”
魯奇感到一陣寒顫，“這個屍體沒有頭？”
男人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魯奇的心被猛地抽了一下，一種奇異的念頭在他的心中不斷敲擊——這個場麵對自己來說怎麼會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呢？好像這宗殺人案和自己有關一樣。
魯奇越這麼想越不知所措。
他走進公司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匆匆地走了出來，長著小胡子，獐頭數目，那人邊走路還邊打手機，這個聲音很熟悉，會是誰……
魯奇終於想起來了，這個聲音他在經理室門口聽過，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在經理房間裏說話的那個人。
四、殺人犯
這天下午，公司裏的人很少，袁蓉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她的辦公室的門開著。
望著那扇敞開的門，魯奇突然有一種想進去看一下的衝動，袁蓉是財務人員，她每天都在做什麼？僅僅靠社會調查的收入，怎麼可以使這麼龐大的公司運轉正常呢？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經理辦公室門口聽到的話——你們真的會萬無一失？沒有關係的，我們公司的信譽是第一位的，我們的兄弟幹活都是幹淨利落。為什麼這句話有點像黑社會分子的交談呢？他們到底幹的是什麼勾當？那個無頭屍體是否與從公司裏出來的男人有關呢？
這家公司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疑問？如果能看到財務報表，也許能了解一些真相吧？
公司裏依然很安靜，魯奇鼓起勇氣邁進了袁蓉的辦公室，輕輕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裏很幹淨，袁蓉的抽屜基本上全都上鎖，隻剩下一個沒有。
魯奇拉開了那個未上鎖的抽屜，裏麵放著幾張表格，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數字。
他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就是本月的公司財政收入，在這一項項寫著“社會調查”的欄下麵，寫滿了5—10萬不等的資金收入。幾張表格下麵的總計資金就已近百萬，怎麼會這個樣子？簡單的社會調查怎麼會收這麼高額的費用呢？這根本就不符合情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