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祠(3)(1 / 2)

領主半天說出“終於出現了。”十年來,讓他寢室難安,既期盼又害怕。“箭的主人呢。”

“是一個基本不會武功的小丫頭。”來人說道,他的話很冷很靜,仿佛在他的身體裏有一塊千年不化的冰。

“我要知道來龍去脈,最重要的是,”領主往前走了一步,山高峰險風更急,“找到弓。”

送箭來的人離開,執著的背影,執著的步伐。

領主向大祭祀,“那日占卜後,我本來是要殺你的。”大祭祀默不作聲,她在他身邊已經呆了十年了,他想什麼她已經能夠猜個七八分,無論多麼強的人,對領主來說,弱如螻蟻,“占卜天命的意義在於能夠改變命運,我沒有殺你是因為我不覺得天命可信,這一切,我要讓你來見證。”大祭祀深深閉了一下眼,她的眼睛很美,看到她的眼睛的人都想揭開她的麵紗,但是沒有人敢,敢的人也沒有人能夠揭開,因為她是政宗明宮的大祭祀。

大祭祀將頭轉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那麼領主不治修蛾臉上的傷,又是為了什麼?”

車內,黑衣少女一邊高高腫起的臉托著一道疤痕,血跡還沒有清去,和傷疤一起見證著她抹不去的經曆,蛾眉不停地皺著,紮進心底的痛即便在昏迷中也能感知。

“我要讓她去找一把劍,一把能夠讓她變強的劍。”

大祭祀的眼中認過一絲驚訝,天底下,能夠讓這樣的變強的劍,她能想到的也隻有飲恨了,恨有多深,劍的力量就有多強,一個人女人的容顏,而且是一張美麗的臉,修蛾的本性本就狠恨,大祭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出了城關,夕陽在水平線上,遠遠的,一個人站在前方,夕陽將他的影子拉著修長,像是在等他們這一隊人,也像是一送他們。

“福安爺爺?”卓小夭叫出,小飯館和包子坊隔街相對,此刻相見,竟惹幾分激動。

黑衣青年走到福安老人的麵前,“您有事嗎?”

福安老人點了一下頭,將一個信物遞給他,他接過一看,有些驚訝地看著老人,“如果那兩個孩子去了蒼野,一切就麻煩你了。”

“鏡兒姐姐要去蒼野?”卓小夭驚喜地問道。

福安老人向他一下,他本就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孩子,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去聽一個故事,蒼道傳說。”

“蒼道傳說?”卓小夭摸了一下頭,“蒼道傳說”這幾個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好像是在夢裏,在夢的最深處。

福安老人已經走到了前方,寬闊的大道,夕陽沉下去了一半,前方那麼清晰,卻又不知盡頭是何處,“福安爺爺……”卓小夭突然想叫住他,卻又覺得有一種力量阻礙著他,使他不能大聲叫出來。

最後的夕陽殘留下最後一抹殷紅,遠遠的,遠遠地,一個人看著福安老人往前,縱橫君無語的荊無言,隻有他知道,福安老人去哪裏,帶走了什麼。天下情報裏,最後一個曉知龍血枯木的事的人離開了,這,總是好的,至少,現在,沒有人去懷疑明宮變的事。

“福安爺爺,”卓小夭好像看出了福安老人不對勁,正要追上,黑衣青年攔住了他。

在望月天湖上,福安老人就已經身受重傷,若不是內力深厚,也撐不到現在,“沒有誰可以留得住他,讓他去吧。”卓小夭抬頭看著黑衣青年,他不懂為什麼會留不住他。

黑衣青年靜靜地看著,這個曾經救了自己的命,養活四方城裏的乞丐的人,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留住他,但是沒有人可以留住一個要死的人,從來沒有。

月光如水,星羅棋布,山頂是最好觀星的地方,天狼星座上滑下一顆流星,生死浮沉,觀星卜命,大祭祀看著夜空,心卻不在星圖上,領主在等人,她也在等人,她等的人就是領主要等的人,她看不出領主在等人,因為領主正在傳功力給修蛾,領主也看不出她在等人,因為她永遠就隻是一副待命的樣子。

領主收回掌,扶起已經醒過來的修蛾,麵色深沉,猶如自己的親生女兒受了此等委屈般,“修蛾,你的傷我已經無能為力,暫時隻能將我的功力傳給你,以讓你修真自保,此事我已無能為力,你若能拿到飲恨,即可將那些挫骨撥灰,報仇雪恨。”功力甚火,修蛾氣在心上,眼睛微微發紅,大祭祀見了就不由得心裏一顫,領主此舉,事半功倍,甚是成功,修蛾看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麵目,卻死心踏地地聽他的。

“我這就去辦。”功力正旺,還沒待領主阻止,她已經往山下去了,領主一笑,在取到飲恨的同時,他要她幫他對付的是,東方絨。

修蛾剛剛一離開,領主就說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