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竟在欺服一個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為了箭而來的那個人來人看去,來人帶著一個黑色的簾帽,將眼睛和臉都遮住,一時之間殺機四起。
小葵抽咽了幾下,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走到來人的身後,“是他們,我跟他們說了箭是我撿來的,他們就是不信。”
“能讓我看一下箭嗎?”小葵見他是為自己出頭的,拿出箭給他,來人伸出手,小葵將箭放在他的手中,來人一握到箭,全身一顫,激情難已,“是射日!”是狂喜,是激憤,如果能夠看到他的眼睛,應該可以看到眼淚,他慢慢地豎起箭,從頭到尾地輕撫著箭身,天底下,再也沒有如此貴重的東西,射日神箭在他手中栩栩生輝,最後,他的手停在箭上的星輝上,那是雲氏一族的標誌。
過了好一會兒,來人將箭遞給小葵,“我們走。”
小葵一下雀躍起來,“我們可以走了,我們去找他。”小葵快步跟上來人。
幾人追上去欲阻止他們一離開,“你們不應該追上去。”大家停住了腳步,“不能妄動,那個人是雲顯。”大家向被潑了冷水一樣,木木地站著,雲族的一名佼子,曾經風雲天下的雲顯,他們自是不敢冒然追去。
卻有一個人跟去了,那個平凡的人,就走在雲顯的身後,卻無法被發現。
荊無言喝了一杯茶,一雙鐵鞋走到他的麵前,坐下,荊無言沒收有說話,來的人卻忍住不說話了,“你看起來很孤獨。”荊無言看著這個人,能夠看出他的孤獨的人是值得他的注意的,穿鐵鞋的人看起來很激奮,他從中州樓裏來,在那裏喝了一大壇烈香燒刀子,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敢來找荊無言,“你真的很寂寞,因為秦雁死了,我也很寂寞,”他喝了一杯茶,喝下去的茶變成了酒,“可是我沒有你寂寞。”
荊無言看著他的鐵鞋,錚亮錚亮的鐵鞋,荊無言因為他的鐵鞋而感慨,“很多東西在歲月的洗禮下,總會被消磨淡去,而你的鐵鞋反而磨出了光芒,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荊無言看著這個人,在沒有注意到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一個樣,但當認真地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個人的不同。
“因為這本身就是一雙會發光的鐵鞋。”穿鐵鞋的人有些傲氣,因為這雙鐵鞋。
“鐵鞋不是金鞋,是不會發光的。”荊無言喝了一口茶,在茶樓裏,來茶樓裏的人一定會會茶,但到未必是為了喝茶而來。
“如今,整個天下情報都在你的手中,還有你不知道的嗎?”穿鐵鞋的人恨恨地看著他。
“但是有一件事我的確不知道,而且隻有你能告訴我,”荊無言給他倒了一杯茶,這一雙以賺錢為生的鐵鞋有著和高枕閣同樣的性質,隻要給得起錢,刀山火海他都會去,可是這樣拚命賺錢的人卻穿著一件捉襟見肘的衣服,這背後的事的確讓人有些感興趣。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給你什麼信息,隻是告訴你,你很孤獨,一個讓別人看出他的孤獨的人是很可憐的,然而,一個人最可憐的就是被別人說他很可憐。”鐵鞋的臉紅中透著鐵青,如果他有實力,他就不是來說話的,而是來打架的。
“尤其是被你說成是可憐的人,”荊無言又喝了一杯茶,他的心情不好,就像一個清潔工人掃幹淨了一大片街,當大功告成的時候卻發現還有一處很髒的地方的時候的那種心情,一個人,能夠說出他此時的心境的人,比天下情報裏的那些老人百科全書要可怕得多,更何況,這個人不是天下情報裏的人,在沒有密秘的天下情報裏,現在他就是一個密秘,“你也知道,可憐的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你應該告訴我你是誰,我很想知道,這隻有你才能告訴我。”
“你可以殺了我,因為你沒有興趣知道一個人死人的名字。”鐵鞋的性格就如他的鞋一樣。
“我不殺你,因為當一個怕死的人做好了死的準備,死就再也威脅不了他了。”荊無言站起,離開,這裏已經沒有他的事了。
鐵鞋也離開了茶樓,他又要去賺錢了,手心卻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