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風是最遠的,沒有風到不了的地方。
破木頭背著第二明鏡,曠闊的原野上,風吹起他的頭發,他用手扶了一下埋在他肩裏的第二明鏡的頭,讓風吹不到她,可以睡得更好。
她抬起頭,這是他熟悉的夜空,有夜的姿態輕盈的雲朵,有夜的絢燦的雲霞燃燒著夜空。
看了一下他便往前走,突然四野通亮,還有巨大的聲音,他回過頭。
那道光,來自天際,一龐然大物向他壓來,光芒耀眩了他,他什麼也看不到,用力地向後退去,才退出不遠,一個強大的力量便強推起他,他緊緊地背後住第二明鏡,強大的力量很快強他擊暈,連同睡著的第二明鏡一起擊暈。
天空裏,有流星劃過。
宗政明宮裏,大祭祀站在她的大殿外,現她一同看到流星的還有領主。
等流星落定之後,山頂上的老人對站在自己身邊的老人徒弟說道:“你去吧,那是上天賜給人間的禮物。”老人徒弟下山,往流星落下的地方去,這一刻,他們師徒都用了一生來等待。
“傳說人死了以後會化成流星離去,那麼你認為,這顆落在蒼野的流星是誰化成的呢?”領主問道。
“黑翼神祭,在蒼野,他就是一顆明星,他讓每一個黑翼傭兵心裏燃著不滅的光芒。”大祭祀這樣說的時候,心裏也有光芒。
“可惜他快死了。”領主惋惜地說道。
大祭祀看著天空,流星過後,天空更加黑暗了。
東風大街上,釋天子持著他的“神算子”旗走著,不禁說出“劫命天物。”
“在幻鏡裏,我們看到了龍木,你告訴我,龍木會複興,”以前隻要想到這一點,領主就會緊張,但是現在,他卻很輕鬆,“四方護神士的首領,四方天宮,天機老人的弟子,天問的主人,炎尊,他不會讓那個孩子取得龍木的,必要的時候他會殺了那個孩子,你說,”大祭祀的眼神在變,他看到大祭祀的眼神在變,“有他辦不到的嗎?”
大祭祀不語,隻是站著,“回去吧,以後不用觀星了,幫我找出真鏡之靈。”領主離開後,大祭祀還是看著天空,那一片天空,是她一切的寄托。
愛可以給人無盡的力量,恨同樣也有這樣的力量。
霜晨月緊緊握住手中的飲恨,好像隻要手微微一鬆,劍便會脫劍而出,萬物盡滅,而裏傳來的氣息卻總是讓她不由自主莫名奇妙地想要大發脾氣。
從草窗往外看去,那個人還沒有來,她忙打坐下來,靜調內息,盡量讓自己靜下來,靜到沒有情緒,可是越是這樣,心裏就越煩,再加上之前受了一點傷,心裏倍加煎熬,腦海裏突然出現一雙眼睛,那個黑衣女子,劍上有她的血,劍吸了她體內的怨恨之氣。
心口一痛,她吐了一口血,睜開眼睛,看著橫放在自己膝上的劍,黑衣女子的那雙飽含恨意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劍氣不停地往外溢出,無奈之下,她用內力自打穴道,昏倒後用身體壓住劍。
老頭竄上山來,十萬火急,大步流星地跨向小屋,“小月兒!”他推開門,見人和劍還在,懸起的心總算可以放一下了,“小月兒,”他扶起霜起霜晨月,用內力給她打通穴道。
霜晨月慢慢地睜開眼睛,往自己的膝上一看,劍還在,老頭見她喜過來,一喜,“誰把你傷得這麼重?”他這麼一問,她便想到那雙眼睛,覺察到她心緒不對,老頭忙道:“別想,”情知她有些走火入魔,“想你的孩子,她多麼可愛啊。”
霜晨月想到自己的孩子,很快便完全清楚過來,老頭收回內力,“你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老頭看著她,隻見她神情堅決,他的心裏突然涼了下來,霜晨月看著他,他想的正是霜晨月要說的。
“我決定了,去半穹峰。”老頭沒有說什麼,這一天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二十年前,他也這麼想過,他甚至走上去半穹峰的那條路,“有人想要這把劍,我怕自己控製不了它。”
“要劍的人是誰?”老頭問道,天下想要這把劍的人很多,霜晨月卻從來沒有懼怕過,唯有這個人,老頭知道,她遇到了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