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第二明鏡疑惑地看著自己,明月上心的目光變得凶狠起來,第二明鏡看著她,輕皺起眉頭,她隱隱約約想到明月上心讓自己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明月上心的臉麵就得有些扭曲,憤怒,激發了她體內的毒,第二明鏡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睛,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著,“我……我不知道……”
“若能布下幻鏡之陣,就算是中州衛也不過是甕中之鱉,他們殺了蒼野那麼多的人,”明月上心開始激動起來,“不隻這些,還有明月宮,其他不計其數的蒼野,他若不死,天理何在?”
明月上心咄咄*人的氣勢*得第二明鏡後退,“你悉知道幻鏡之陣,怎麼會不知道,你一定要設好這個陣。”
她的雙目正對著第二明鏡的雙眼,第二明鏡站了下來,不敢大聲呼吸,生怕她的手會碰到自己,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讓她全身顫栗。
“我真的不知道,沒人跟我說地那是幻鏡陣。”第二明鏡極力辯解道。
明月上心揚起手,便要一巴掌向她的頭打下去,第二明鏡抬頭看著她,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也作不出任何的反應,隻能看著,這就是她為什麼在第一次看到明月上心的時候,就怕她,怕她會在什麼時候失控,傷害到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她隻覺得麵部一暗,一陣急風吹得她的身體都快要飛起來了,但卻格外的寂靜,靜得連吹過麵部的掌風無聲。
她睜開眼睛,看到明月上心正放下手,此時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冷,然而,在第二明鏡看來,此時的她是最可怕的,因為她已經有方法對付自己了,她知道,明月上心是不會相自己不會布幻鏡陣的,她不會相信任何人,所以她用力憋住呼吸,不想弄出半點聲響打破這種寂靜,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明月上心動起來,她隻要一動,自己就會性命不保。
越是這樣,她的呼吸就越急促,更覺氣不夠用,她慢慢地低下頭,深深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有風,長流河上的風就如長流河上的流一樣,永遠都在,總是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吹起。河風吹起了明月上心的衣袂,衣袂拂到了第二明鏡的臉前,她看著她的衣服,又從衣腳往上看去,要想看出一個人心裏所想,隻要看到她的眼睛便何以。
看到明月上心的死死地直看著前方的樣子,第二明鏡的目光隨著她的目光往前方看去,還是有風,明媚的陽光下,風卻吹著得人淒寒刺骨。
第二明鏡向前方看去,刀光劍影依稀可見,眼前那一方的土地,那麼的不真實,那一幕幕本就屬於過去,她突然有時空逆轉的感覺。而眼前的一幕幕好像在向她淹沒而來,隻要稍往前,便會死在亂戰之中。
她側回去看著明月上心,明月上心也正向她看來。
“中州衛罪不容誅,既然你和其他所有的中州人一樣,隻肯獨善其身,便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第二明鏡直直地看著她,看她如何將自己置於陣中。
看著明月上心看著自己的眼神,她眼中突然來了神情,竟低聲脫口而出,“姥姥!”便轉身跑去。生死時刻,她想到生病的姥姥,便有了力量和逃跑的動力。
可惜,她拚盡全力也跑不快。隻聽得“唰——”的一聲,從明月上心腰間飛出的白布已在她的腰上纏的三圈,她低頭一看,明月上心已經旋起身,用力拉了一下手聽白布,第二明鏡倒飛了回去。
“放開我……”第二明鏡急聲道,明月上心哪裏還聽得進她說什麼,即便是聽進去了,她心意已決,也斷然不會放開她。
第二明鏡摔進陣中的地下,明月上心手一拉,欲收回白布,布疾速從她的身上擦開,她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住布帶的另一端,她一驚,看去,摔在地上的第二明鏡正死死地拉住白帶,在千鈞一發之際,第二明鏡抓住了白帶的另一端,“放我出去……”爬在地上的第二明鏡大聲叫道。
“你如想活,就在裏麵布陣,若你執意不肯,便留下陪葬。”明月上心鄭重其事,厲聲厲色地對她說道,她的目光極冷,話一說完,她用力拉了一下手中的布帶,不料,第二明鏡的力量比她的更強。
長生精靈在她的身體,想要離開陣裏的意念激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明月上心一驚,一個絲毫武功都不會的小丫頭是絕計沒有這麼強的力量的,但想這是她求生的意念。
她手一鬆,往前身體一旋,布帶像活了一般,她手中抓住的部分一鬆,迅速向她的胸前彈去,她手一鬆,柔軟的布帶條打在她的胸脯上,將她彈起,重重地往後摔去。
第二明鏡摔在地上,往地上噴了一口血,白布帶已經纏回到明月上心的腰間,與她身上的衣服融為一體,“鏡子在你後麵,想活著出來,就不要浪費時間。”她說完,轉身離去,身法很快,因為她正覺察到有人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