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都統!我敬你一杯!”

一隻渾身黑毛的豺人舉起裝著酒的頭蓋骨,向坐在高處的血狼騎都統示意,齜牙咧嘴間滿是歡恣。

身居高位的都統微微點頭,舉杯小酌一口,並沒有多喝。

他那一身金紅色的毛發十分顯眼,就算沒有日光映襯,也顯得尊貴異常,

再加上那身皇家特製的“玄琮甲”,黑紅相間的紋路流淌而下,仿佛他與周圍那些豺人並非同族。

“都統大人,咱這軍中沒有什麼好肉,都是走到哪吃到哪,您可別怪罪!”

在都統身旁坐著的,是一隻毛發灰白相間的老豺人,看它腰間掛著的狼符,最起碼也是個將領。

都統擺了擺手,語氣非常平靜,沒有尋常豺人那般粗魯野蠻的感覺,

“狼銑多謝將軍關心,酒食之物,我早已不再依賴。”

“哈哈,你看咱這記性,都忘了狼都統是修真之人,該打,該打……”

都統倒也沒說什麼,估計是已經見慣了如此諂媚的下屬,索性站起,

“各位將領,有多叨擾,父王遣我來此,不過是讓我散心,諸位不必放在心上,曾經如何,現在就如何。”

“好!狼都統英明!”

“咱家有狼都統助力,那多聞國和銜都國,都遲早是咱們的!”

“狼都統聖明啊!日後當了國君,定能帶給我們吃不完的血食!”

聽著那些阿諛奉承的呼喊聲,都統微微點頭,轉身就離開了熱鬧的營房,走進自己的私人小帳,潛心修煉去了。

而剩下的那群豺人,沒有了他人在場,自然是更為肆意的吃喝起來,吵鬧聲比剛才還大。

“這人族小兒身體孱弱,打仗不行,倒是會種地,還釀的如此美酒……”

“哼,殺一半留一半,把那剩下的全抓起來當奴隸,給咱釀酒!”

“釀酒?你是沒吃過那人族奴隸做的蒸餾酒,香氣撲鼻,一樽就能喝醉……”

宴席越發的火熱,眾豺人將官把酒言歡,全都歡情恣肆,興致高昂,

畢竟前些日子豺人帝王可是派了一支大軍參戰,把那人族小國的君王給宰了,還殺了近乎全部的軍隊,

剩下的人族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弱小,他們這群血狼騎一天就能殺個來回,

更何況豺人皇帝為了鍛煉皇子,讓他當這次的都統,不太放心,又額外配了兩千拾骨軍給他當前鋒,

就這些兵馬,打一個方圓百裏的小國,那不是喝頓酒的事?

正當豺人將領們喝的酩酊大醉時,一個滿身髒土,一點毛都沒長的拾骨軍豺人闖入了營帳,

“大……大人!”

那一聲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頓時打斷了將領們的聚會,

“媽的小狗崽子,不想活了!”

一名帶著酒醉的將領突然站起,把酒往地上一扔,張嘴便要把那拾骨軍的腦袋撕下來,

“慢!”

毛發灰白的老豺人一抬手,那名醉酒的將領頓時收起了牙齒,低頭向老豺人表示歉意。

那老豺人又點了點指頭,示意拾骨軍繼續說。

拾骨軍這才如獲大赦般哭喊出聲:

“那人族還有神通強者!滿天都是雷,校尉大人還被一道黑光砍斷了腦袋,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