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人皇帝嗤笑了一聲,畢竟自己也算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媽的,什麼時候血狼邪法在我眼裏算是正統了?老頭子活著的時候,這玩意我連用都不敢用,還不是那群家夥逼我……”
對於兒子修煉邪法這件事,豺人皇帝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自己當年為了奪嫡,也修行了名為“血狼嘯月”的邪法,獻祭壽元以換取力量,這才殺死了大部分反對者,將豺人國土擴展到如今的版圖。
“不過這小子顯然沒修對路子,瘋起來連親舅舅都不管,要是能活著回來,我得親自訓訓。”
豺人皇帝緩緩閉上眼睛,嗅了一口沒有那些文武群臣氣味的空氣,雖然滿是陳舊的腐屍味,但依舊讓他感覺精神舒緩。
“人族那老家夥的壓力估計比我還大,國土窄的像是蚯蚓,人口沒我兩成多,還得和豺人搏殺……”
豺人皇帝自從成為了君主,就再也沒了殺戮的欲望,畢竟當你的愛好成為工作時,你多少都會感覺到厭倦,
好人要殺,壞人也要殺,隻要為了維持平衡,殺誰都行,親兒子都可以。
當他看到二皇子手中提著的頭顱時,其實並沒有多少欣喜,反倒有些惋歎,
“這小子能宰了人族皇帝,那我是一萬個不信,也不知道他拜的師傅是哪路邪尊,陽實中期說斬就斬……”
身為陽實巔峰的豺人皇帝多少有些忌憚這位未知的邪修,在他國內有這種強者自然是好事,但也是不穩定因素,必須要探明底細才行。
“哼,我那師尊,當年修行之時想讓我成為爐鼎,多虧我留了個心眼,反吞了他的修為,不知道我家崽子有沒有那種魄力……”
想著想著,豺人皇帝居然感覺到了久違的困倦,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也許是多日的操勞奔襲,讓他失去了警惕,豺人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旁邊的角落中,有個士兵正在偷偷窺視。
那士兵渾身發灰,眼眸渙散,身上還穿著驛站的衣服,手裏拿著繩索,正在綁縛一個箱子。
剛剛豺人皇帝和那位督糧官的各項安排,他都聽了個遍,此時正要離開。
“嘿!狗崽子,幹什麼呢?”
一個督工發現了渾身發灰的豺人,拿著鞭子就走了過來,
“綁箱子,長官。”
灰毛豺人沒有動彈,十分平靜的拍了拍身旁的地狼,那地狼哼了一聲,拖著背上的物資就朝前走去,
然後灰毛狼人順勢跟上,沒有去理會那督工的的嗬斥,甚至連尾巴都沒有搖動一下,直接無視了督工的存在。
豺人督工本想過去給這無禮的小工一鞭子,結果剛走了一步,身旁的十幾頭地狼全部同時抬頭,瞪著灰色的眼睛凝望著他……
“你……這次就算了,要還有下次,我就——”
督工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從地下鑽出,直接進入了他的身軀,讓督工的眼眸也化作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