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臣告訴你，隻有一個方法，能破這個局，能讓封司冥不斷送這上千年的修為。”
“那就是……”韓夜臨目光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睛裏找到什麼似的。
“是什麼？”我表麵冷靜，但早已經暗暗捏緊了手指。
“那就是，你主動將封司冥的三縷魂魄鎮壓在深淵底下，而你，放棄登仙的機會，以及鎮魂師的身份，步入輪回，轉世成為一個凡人。”
我鬆開捏緊的手指，心裏有些釋然。
因為這一世讓我做抉擇，我也會義無反顧地點頭。
韓夜臨似乎在我臉上看到了我內心的答案，“上輩子的你，也是這個眼神，絲毫沒有猶豫就做出了抉擇。”
“為了封司冥，你心甘情願放棄當時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他的安然。”
“這樣，才能保全你，還有封司冥。”
“而黎臣也因此，喪失了登仙的機會，義無反顧地也選擇轉世投胎，這也算是他的一份私心吧。”
“因為，他了解你，知道你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而他為了能夠好好照顧你，護著你，所以特地轉世成為你的小舅，作為你的親人，來護你的一輩子。”
我頓時啞口無言，百感交集。
“我知道，你對黎臣一直以來都沒有愛情，但你不可否認的是，黎臣對你的愛，不比你對封司冥的少。”
“他為了你，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斷送登仙路，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一樣。”韓夜臨看著我的右眼說道。
我忽然有些喘不上來氣，心裏堵的難受，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
順著目光看向不遠處，封司冥正站在偌大的庭院裏，背影挺拔，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他也是目光眺望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是韓夜臨看到我情緒有點起伏，便不再說黎臣的事情，而是掐滅了已經吸完的煙頭，起身走到我邊上。
他說：“這就是平衡。”
平衡……
他指了指天上，“上麵的神想要的，就是平衡。”
“這個世界，有白就有黑，有強就有弱，這些都是平衡。”
“就像這一次的戰鬥，萬惡之主即是封司冥的最後一縷魂魄，而現在，被你們重新鎮壓在深淵底下，也就意味著，封司冥從此以後都會少一縷魂魄。”
“這樣，就永遠威脅不到九重之上的最高神位了，對嗎？”我搶話道。
韓夜臨點點頭，“事實就是如此，誰也逆轉不了。”
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襲來。
所有的這一切，其實對於神來說，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甚至是安排之中。
我不禁有種感覺，我們都是那個神的玩具，棋子，誰也無法例外。
我舒了口氣，讓自己別那麼緊繃，因為我能感受到肚子輕微的顫動，似乎是在不滿我此刻的心情。
我從封司冥的身上收回目光，轉而好奇地問韓夜臨，“話說，你告訴我這些上輩子的事情，就不算泄露天機嗎？難道不會影響你的命格或者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