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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堂後麵還有一個院子,這裏雖非禁地,但平時也很少有人進來。
燕歸人帶著八人走進院子,隻見最前麵那個屋子,匾額上隻有一個字“奠”。
燕筱晴雖然是養女,但也來過此處祭拜燕家先人。
無奈燕門世家雖有權勢,可族人甚少。到了上代燕侯,即燕歸人父親那一代,燕家更成一脈單傳,族中已無什麼長老之類的人,任何決策,隻由燕侯一人做主。
雖說如此一來,燕歸人在燕門世家便有了極大的權威,但也並非全是好處。
就拿燕家授業來說,燕歸人雖貴為燕侯,膝下子女經驗不足,隻能親自出馬。
再者,燕家人丁不旺,可謂勢單力薄,對外招收門人也是最近才有的事。
若是燕家人多,想必演武堂全是燕家子弟,哪有外姓學生的道理。
近年來,華夏國安定平和,為防地方再生篡逆,就削減各地兵權。首先被拿來開刀的,就是各地的侯爵。
燕家掌握長沙東麵幾個山脈,傭兵數萬,竟在幾年之內,削至數千。
雖然許多侯爵,對削兵一事毫無反應,一拖再拖,也沒見朝廷討伐。可燕門世家作決策的,唯有燕歸人一人,雖然燕歸人也找過蕭侯商討此事,可蕭侯對此事並未反對,反而主張裁軍以表對國之忠心。
因為不像其他世家般人丁興旺,沒有任何人能提出反對意見,於是燕家便完全受到關中公和朝廷的擺布。
如今燕家已是外強中幹,表麵風光,實則處處受人欺淩。
那巫馬昌便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他是燕家門人,但卻有恃無恐一般,不惹別人,專惹燕業,看來也是對燕家有足夠的了解,才會這般囂張。
他身後跟班,比燕家這一代子弟加起來數量都多。
當然,在燕侯麵前,他自然不敢多囂張了。
靈堂側麵,便是思過堂。思過堂不大,供有燕家第一代家主,也就是第一代燕侯的靈位,還燒著香。
下麵擺著整整十二個蒲團,供門人跪地思過而用。
燕歸人帶著八人進去,讓他們各自跪下,自己站在八人麵前厲聲道:“筱晴,把事情詳細說一遍!”
燕筱晴看了巫馬昌一眼,隻見他此刻表情有所收斂,一副乖巧模樣,那些跟班也是同樣,於是說道:“是他們先惹事的。帶頭的是巫馬昌,他們攔住我們去路,硬要和哥哥比試!”
巫馬昌聞言,狠狠瞪了燕筱晴一眼,燕筱晴卻是不怕,勇敢地瞪了回去,炯炯目光,夾雜著些許恨意,竟讓巫馬昌為之一怔,立刻別開視線。
原本燕筱晴也非膽小內向的少女,隻是從小受燕業的淩辱,燕業乃燕門世家二少爺,自己甚感地位卑微,故對燕業極為懼怕。
而這巫馬昌,可以說是初次見麵。剛才若非父親出手及時,早已喪命燕業之手,區區一瞪,怎能讓燕筱晴屈服?
“哼。巫馬昌,你想和燕業比試武功,怎麼不事先說一聲,我自安排你們到比武台,在大庭廣眾下大顯身手。難道一定要在課後攔路,就地開打麼?”
“我……我隻是真心要比試,誰知道燕業輸了,反而耍賴……”巫馬昌斷斷續續解釋著。
“耍賴?明明是你以多欺少,以強欺弱,你已達到‘格物’境界,明知道哥哥打不過你,你……”
“筱晴,你住嘴!”燕歸人大聲打斷燕筱晴,又對巫馬昌道,“後來燕業拿著筱晴的七星劍,是不是要置你於死地?”
“是。”
“比武就比武,為什麼帶著一大幫人攔住燕業去路?難道燕業不接受,就要群起而攻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