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是斷氣了。
燕傲雪沒有去確認，隻是力竭而癱坐下來，右手將莫邪丟在地上，捂住自己受傷的左肩。
門人都嚇了一跳，不敢接近，直到有人反應過來，跑去演武堂的後院通報。
燕歸人急急忙忙地趕來，臉上表情能看出擔心和氣憤。
他先來到燕傲雪身邊，看到她左肩的傷口，忙命人將其扶回房間，並把莫邪拾起來，看了一眼，然後走向巫馬昌。
伸手一探，巫馬昌果然已經斷氣，右手緊緊抓住的正是靈闕。
突然，一個門人前來報告，說在藏兵閣發現了巫馬昌平時帶在身上的家傳寶劍。
燕歸人表情嚴肅的點點頭，道：“果然是這小賊幹的好事。”
不過，讓燕歸人感到奇怪的地方是，巫馬昌的實力不如燕傲雪，使用的兵器，也比不上神品的莫邪，怎麼會打傷傲雪……
而且，那些門人好像說，這個地方剛剛出現了結界，阻止眾人介入，結界裏麵的動靜也聽不到。
巫馬昌是不會任何儒法的，想要製造這麼一個結界根本不可能。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燕歸人突然一愣，看著巫馬昌屍體身後的房門。
那難道不是燕業的房門嗎？
他緊張起來，慌亂地走過巫馬昌的屍體，推開燕業的房門。
“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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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聲音隨著推門的聲音傳到燕業的耳中。
在房間裏，燕業正在安心吃著午餐，燕歸人的突然闖入，讓他差點噎著。
“怎麼了？”
燕業一臉茫然地看著燕歸人，燕歸人看上去鬆了口氣，表情也由驚慌變為嚴肅，道：“巫馬昌剛才來了。”
這個人渣……
“他想要殺了你，幸好被傲雪阻止了。”
殺？殺？
燕業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手中的筷子也落了下來。
如果這家夥闖進門來，手無寸鐵的自己，一定會死在當場！
不過，姐姐還真是及時，應該是送飯後一出門就看見來勢洶洶的巫馬昌了吧？
“出去看看你姐姐吧。”
燕業馬上點點頭，站起來跟著燕歸人走出去。
剛一出門，就看見倒在門口的巫馬昌。
燕業看到巫馬昌的屍體，自然大驚，身子一動不動。
他緊盯著麵前死去的男人。
巫馬昌臉上的神色，似乎比自己臉上更加驚愕。
像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表情。
雖然自己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想象這個人渣的死，然而。
親眼看到他的死，心中卻湧入了滿滿的罪惡感。
自己，希望他死，他就……
不對，這是偶然。
說是偶然也不對，完全是巫馬昌自找的。
是他想殺死我，所以才被殺了。
沒有必要感到自責！
燕業猛然點點頭，問道：“姐姐情況如何了？”
“你跟我來。”
燕業知道姐姐的房間在哪，不過，仍然跟著燕歸人的身後，走到房門前。
正要推門進去，燕歸人伸手阻止：“你做什麼。”
燕業怔了一怔，問：“不進去嗎？”
燕歸人“唉”了一聲，搖搖頭，輕輕伸手敲門。
等燕傲雪開了門，兩人才進去了。
燕業看了看房間布置，和自己那間大不相同。
首先是床鋪，雖然大小和自己的一樣，可床邊有四根柱子，支撐上麵的頂，四周鋪有紫色帳幕。
而房間的裝飾也是井井有條，屏風把房間分成了三個部分，至於屏風後麵又什麼，燕業也不想過問。
“業兒也來啦？”
燕傲雪看到燕業，臉上痛苦表情立刻變成笑容。
雖然燕傲雪受傷很重的樣子，不過剛才已經有了初步的包紮，血止住了。所以她不急著治療，而是讓兩人坐下來。
“一會我會請醫師來，不過之前，先把事情從頭到尾地告訴我們吧。”燕歸人問道，“為什麼會和巫馬昌打起來？”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巫馬昌隻是拿著劍站在業兒的門前。我過去問他為什麼站在那兒，他打算搪塞兩句逃走的。”
“等等。你可知道當時他手中的劍就是靈闕？”
“我知道，而且，他還會靈闕的第一招！”
兩人一驚，燕業當場跳起來，問：“這豈不是已經達到第三個境界了？”
燕傲雪“嗯”了一聲。
“不可能的。”燕歸人不敢相信道，“他昨天才到‘格物’境界，一天之內，怎麼就到了‘致知’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