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的轎車並沒有開往燈火通明,璀璨如白日的市區,而是朝著郊區疾馳。
白子瀾在後麵,飛快地蹬著自行車,都快把自行車給蹬冒煙了,才勉勉強強地跟住。
不過,那輛黑色轎車的司機顯然沒有注意到白子瀾。
車子越開越偏僻,逐漸脫離了主幹道,穿過了一條歪歪扭扭的鄉間小路後,進入了一片等待拆遷的村莊裏。
因為拆遷的緣故,這個村莊裏已經沒有人居住。
一幢幢的自建農居房在黑夜中,無聲矗立。
黑色轎車熟門熟路地在其間穿行。
不多時,車子在一幢靠近山丘的三層農居小樓外停了下來。
這幢房子的每一扇窗戶都用木板釘住,從外麵粗略一看,根本看不出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車子停下後,從裏麵下來了兩個粗壯的大漢。
他們打開後座車門,從裏麵抬出了一個人來。
隻見那人腦袋被麻袋套著,雙手和四肢都被膠帶層層纏住。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兩個大漢抬著這個麻袋套頭的人,朝著小樓大門走去。
大門旁的窗戶上,有一絲暗淡的光,從那木板縫隙裏透出來。
“開門。”其中一個大漢喊道。
大門隨即被人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瘦高個男人,他看到門外的大漢和他們的“行李”,警惕地衝著他們身後打量了一下。
“進來!”他敞開了大門。
兩個大漢迅速抬著人進了屋子。
瘦高個男子再次往外麵張望了一下,確定了沒有“尾巴”後,這才關上了大門。
此時,在無人村外。
遠遠跟在黑色轎車後麵的白子瀾,正扶著自行車站在村口的大槐樹下。
她看著這座無人的小村莊,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一個是因為騎自行車的緣故,還有一個是因為……
目之所及之處,俱都是鬼魅邪氣。
就連這村口的大槐樹上,都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邪祟。
這妥妥就是個適合邪修修行的風水寶地啊!
白子瀾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製住了自己的激動和興奮。
她把自行車往路邊一倒,雙手往衣服兜兜裏麵一插,踩著歡快的腳步,走進了這座無人村。
月光淡淡地灑落在泥濘的道路上,也照亮了路兩旁的自建農居房。
白子瀾沒有急於抓村裏的邪祟,她閑庭信步在村道上,時不時地凝神細看。
說起來,不知道這個村子裏的人以前做過什麼事,導致這個村子裏會有那麼多的邪祟盤桓。
每幢房子裏,都會有一堆的邪祟擠在黑洞洞的窗戶後麵,陰測測地盯著她。
這些邪祟,有的是故去沒有去往正確道路的,有的是人類的惡念或是執念,還有一些則是因為地氣聚集生成。
但總的來說,如果沒有天怒人怨的事,正常的村子哪來這充沛而又旺盛的邪祟呢?
她隨手揪住一個蹲在電線杆底下的邪祟,將那祟氣轉化成為自己的靈力。
當她感覺靈力強壯了一點,手指一彈。
一道穿著漢服的女孩虛影出現在了她麵前。
這是她的鬼寵。
“小白,今晚,我們兩個一起好好吃一頓。”
小白微微一笑,“這裏的味道好好。”
是,的確不錯。
白子瀾轉頭看向離著自己最近的那幢自建農居房。
這幢農居房裏隻有一個邪祟,正如同一張人皮一般貼在破爛的窗戶玻璃上,兩個幹枯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白子瀾。
“你看我好一會呢?”她喃喃,隨即帶著小白,一人一鬼,以餓虎撲羊的氣勢衝進了這幢農居房裏。
在她們進入的刹那,房子裏的邪祟瘋狂地嘯叫起來,隨著那嘯叫,整幢自建農居房的外牆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山丘旁的三層小樓裏。
兩個大漢和那個瘦高個男人圍著一隻鐵皮桶坐著,桶上擺著各種夜宵。
突然,其中一個大漢渾身抖了一抖,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瘦高個男人眯眼,“什麼聲音?”
“就是那種類似於口哨的聲音,不,比那個還厲害點,就好像有人在喊,喊得太尖了,聽著就有點像是口哨了。”那大漢解釋道。
另外那大漢嗤笑起來,“我說老王,你這今兒也沒喝酒來著,怎麼就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