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瀾見蘇瑾那神色,嘴角一勾,“我?我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而已。”
蘇瑾與白子瀾對視。
普普通通一個人?誰信?
白子瀾這樣一說,蘇瑾卻漸漸收起了心中對她的輕視。
蘇瑾眼眸中流光婉轉,顯露出幾分魅惑的笑意,“你可真有意思。”
“你也是。”
白子瀾笑了笑。
說完,她反客為主,打開青瓷小茶壺的壺蓋,將沸水注入了茶壺裏。
沸水入壺,將那茶葉澆出了滾滾白煙。
煙霧嫋嫋,無風而動,朝著蘇瑾而去。
蘇瑾壓抑著心中的驚訝,將那白煙默默地吸入。
白子瀾蓋上壺蓋,又將那茶水靜置幾分鍾,才倒入了公道杯中。
這時,她才看向蘇瑾。
蘇瑾臉上滿是迷離之色。
白子瀾輕笑,問道:“如何?”
她的問話令蘇瑾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恍惚了。
恍惚在那一股蘊含濃濃精氣的淡淡白煙中。
蘇瑾定了定神,心下對白子瀾不再輕慢。
能夠在談笑之間,就能將她狐族靈茶中的精氣萃取入水,單單那一股子煙氣中的濃度就如此之高,那麼……
茶水裏的,更不用說。
她瞳孔收縮,暗忖,這位白小姐的修為,看似平平,實則絕對不在她之下。
不,或許整個狐族都比不上。
白子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捏著公道杯往蘇瑾茶碗去倒。
蘇瑾倉促地笑了笑,抬手阻止,“哎,你可是客人,怎麼能讓你為我倒茶?”
白子瀾笑笑,任由蘇瑾從自己手中把公道杯給接了去。
蘇瑾接過了公道杯,默默倒上一碗茶,也來不及與白子瀾再客氣客氣,就迫不及待地喝下了這一碗,由白子瀾泡的茶。
精純而又誘人的精氣,隨著茶水入口,蘇瑾整個人都不禁酥麻了起來。
太純了,就好像是把茶葉裏所有的精氣,對壓榨到了茶水裏。
蘇瑾放下空茶碗,無法控製地再度拿起公道杯,一碗又一碗的喝起來。
也就幾碗而已,那公道杯裏的茶水,就被蘇瑾喝得一幹二淨。
白子瀾靜靜地看著,嘴邊始終帶著淺笑。
蘇瑾捏著空茶碗,舔著嘴角殘留的一抹茶水,意猶未盡地朝白子瀾看了過來。
眼中滿是渴望。
“白小姐,能否……”
白子瀾卻打斷了她的話,她望著會客廳所在的這幢建築屋頂,輕輕地說:“這小狐狸倒也不算太差。”
“什麼?”蘇瑾被白子瀾泡的茶水,迷得神魂顛倒,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她順著白子瀾的視線,也往屋頂看了過去,立馬就驚得站了起來。
“這……”蘇瑾指著屋頂盤旋的靈氣,“這是怎麼回事?”
“蘇長老不認得嗎?”白子瀾笑著站起身來,“這是你們整個狐域的靈氣。”
蘇瑾當然知道,她問的是,為什麼靈氣會全部聚集到了這裏?
“走吧,”白子瀾對著蘇瑾說道,“我們得進去讓他們停下了,再練下去,靈氣被吸幹了,你們這裏就得玩完了。”
怎麼可能?蘇瑾下意識地想,他們這個狐域可是建在本市為數不多的靈脈之上。
就算狐域的靈氣被吸幹了,那靈脈也不可能被吸幹。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憑著蘇施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將靈氣全部吸納。
這還不得爆內丹而亡?
白子瀾已經起身往會客廳走,蘇瑾隻得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會客廳。
蘇瑾進門刹那,就感覺到整個人仿佛進入了一個冰寒的空間。
但那空間裏,卻並不是讓她感到寒冷。
與此相反地是,那充盈在整個會客廳的靈氣,如水般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讓她感覺到通體舒暢。
就像在媽媽的子宮裏一般,安逸舒適。
她看著白子瀾走向在地上打坐的一大一小。
大的,是他們的蘇施。
小的,是白子瀾帶來的那個孩子。
此時,會客廳裏的靈氣以一定的規律在他們頭頂徘徊三圈,隨後就進入了他們的身體。
蘇瑾見白子瀾抬手要阻止蘇施和那個孩子,急忙伸手去攔。
“白小姐,驟然打斷修煉,可不行呢……”
這強行被打斷的修煉之人,非死即傷,甚至走火入魔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