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劍刺入白景華的丹田之時,白子瀾心尖驀地傳來了透徹心扉的刺痛。
白景華抬手握住了白子瀾的手,眸色暗黑,“你殺不了我,孽徒。”
白子瀾忍著心中的痛楚,用力地將玉劍往他丹田深處摁壓下去,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你徒弟!”
白景華沒有想到白子瀾竟然如此執著,他不禁愣了一愣。
下一秒,白子瀾催動了自己體內所有的靈氣,瘋狂地加注在了白景華的玉劍之上。
“去死,白景華!”她嘴角滲出血來。
白景華的瞳孔因為震驚,驟然地收縮,眼底映入的是白子瀾猙獰的麵容。
玉劍與靈力一起刺穿了白景華的身體,也洞穿了他的丹田。
白子瀾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白景華的青衫之上。
“你竟然這樣恨我。”
白景華臉上恢複了平靜,似乎破碎的丹田,四溢的靈氣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我不恨你,”白子瀾臉色蒼白地勾唇,嘴角的那一抹殷紅的血跡,顯得異常的妖豔魅惑。
她慢慢地轉動玉劍,“我如果恨你,那在飛升之前,我就該去找你尋仇。”
“但是,我沒有。”
白子瀾盯著白景華那保持了千年的麵容,在自己眼前逐漸地衰老,“你也不是我的心魔。”
白景華輕輕地笑了起來,“哦,是嗎?那真得讓我很意外。”
白子瀾再次將丹田剩餘的靈氣往白景華的玉劍中注入。
玉劍泛起了五色的光澤。
白景華一怔,他看著玉劍,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有五靈根?”
並且不是普通的五靈根,而是天品五靈根。
“原來,你和紫怡一樣,也是五靈根。”他輕歎。
“放屁,誰和那個女人一樣了。”白子瀾氣笑了,“你這個眼瞎心盲的,修為高有什麼用?蕭紫怡身上的靈根,你當真看不出來是我的嗎?”
白景華沉默了。
他不知道。
白子瀾並不在意他的回答,幾千年過去了,他知道與否,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
她感覺到白景華體內一直抵禦她攻擊的靈力突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玉劍徹底地攪碎了白景華的丹田。
看似十分輕鬆,但白子瀾自己知道,她已經用盡了全部的靈氣。
但凡,這會兒白景華恢複過來一點,直接一掌就能把她打飛去。
白景華的容顏變得越來越蒼老,他雙眸中似乎蘊含了許多情緒,還有白子瀾不懂的深意。
“五靈根,原來是你的。”他低喃。
白子瀾嗬嗬一笑,驀地拔出了玉劍。
玉劍一抽出,白景華丹田裏那靈氣就源源不斷地四散。
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冷漠地看著眼前的白景華從三十歲的容貌,轉瞬成為了白發蒼蒼的老翁。
白景華渾濁的雙眸,看著白子瀾,問道:“紫怡的靈草,是你偷的嗎?”
白子瀾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她手裏的玉劍。
玉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血,如同噴泉。
白景華望著白子瀾,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他的喉嚨已經被玉劍隔斷。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白子瀾看著白景華喉嚨上的血噴泉慢慢變成了涓涓血溪,看著他臉上那莫名的笑容。
往事,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轉過。
她心底一片平靜,毫無波瀾。
白景華的血流到地上,變成了一攤深黑色的膠裝物質。
他的身形漸漸地微縮,漸漸地化成了如同螢火般的光點。
這些光點繞著白子瀾飛了三圈,突然朝著布滿了黑氣的天空而去。
白子瀾抬眼,望著那一串螢火光點消失在黑氣之中。
[係統,出來。]她冷聲道。
係統:[來了。]
[這些光點,去哪兒了?]她問道。
白子瀾此時丹田空空的,完全沒法用神識去追隨那些屬於白景華的光點。
[宿主,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係統問道。
白子瀾不耐煩地皺眉,[你說你?]
係統一板一眼地說道:[真話是,白景華不屬於這個世界,在你重創的時候,這個世界的天道抹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