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瀾盯著那串白玉珠手鐲,不怎麼愉快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之中……
“白姐姐,你手上這串珠子好美。”蕭紫怡對著正在練劍的白子瀾,笑眯眯地說道。
白子瀾收起一道劍勢,轉頭看向了蕭紫怡,淡淡地說道:“是嗎?”
“是啊,真的很美。”蕭紫怡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彼時,蕭紫怡還未拜入白景華座下。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青玄緩步而來。
蕭紫怡如同快樂的小鳥,飛奔著朝著青玄而去。
青玄與她低聲說了幾句,就朝著白子瀾走來。
“子瀾,既然紫怡喜歡,不過是一串手鐲,你就給她玩吧!”青玄說道。
“啊,不用不用。”蕭紫怡一臉局促地扯著青玄的衣袖,“我隻是覺得好看而已,沒別的意思。”
青玄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串青玉手鐲,“我用這個與你換。”
白子瀾麵色淡淡地說道:“不換,師兄難道不知道,這串手鐲是我家人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青玄眼底隱隱的嗤笑,一副白子瀾是個白癡的樣子,問道:“你的家人丟棄了你,你卻拿著這樣東西當做寶貝,你不恨他們丟你嗎?還留著這個幹什麼?”
白子瀾看了青玄一眼,“對,我願意。”
青玄一噎。
白子瀾沒了練劍的興趣,轉身就走。
從那之後,青玄就對她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其後,更是在她被挖仙骨與靈根後,從她手腕上強行擼走了這串白玉珠手鐲,當著她的麵給了蕭紫怡。
白子瀾始終記得自己在劇痛中抬眼,看到的青玄冷漠的麵孔與嘴邊的冷笑。
他轉頭就對著如獲至寶的蕭紫怡,露出了無盡的溫柔和寵溺之色,“我記得你一直喜歡這個。”
蕭紫怡點頭,滿臉猶豫地問道:“可是,這畢竟是師姐家人留給她的念想,我這……”
“她已經是個廢人,不配擁有任何好東西。”
青玄如是說。
此後千年,白子瀾始終記得青玄看向自己的冷酷與蔑視。
她也記得自己在曆飛升天雷劫之時,青玄護著蕭紫怡,一劍刺穿了她的護法大陣。
“前輩?”
“白前輩?”
祁謹言的聲音,將白子瀾拉回了現實之中。
白子瀾見祁謹言已經使用白玉珠手鐲,把男陰屍的黑色粉末全部淨化成了點點泛著淡淡光芒的凝珠狀物質。
這是屬於地上九人被養屍陣吸走,聚集在男陰屍身上的精氣。
她一揮手,就撤去了靈氣化成那一道屏障,任由那泛著光芒的精氣朝著各自的主人落去。
隨著精氣回歸到地上那九個人身上,他們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
隻是,那第一個失蹤的租客終究是被吸取了太多的精氣,他的外形依舊是那副皮包骨頭的模樣,沒有任何的恢複。
與此同時,最新入養屍陣的祁白綾醒了過來,她猛地一個呼吸,張開了雙眼。
但刺目的陽光又迫使她閉了閉眼。
“白綾!”祁謹言歡喜地叫道。
祁白綾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又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她看到俯身朝自己看了過來的祁謹言,卻嚇得連滾帶爬地朝著遠處爬去。
但是,她爬的方向,正是院中其中站著屍體的那個角落。
她的手一下觸碰到了地上蠕動的蛆蟲,驚得尖叫起來。
祁白綾這一驚一乍的膽小模樣,讓祁謹言不禁苦笑起來,臉上也浮現了尷尬之色。
他不由地朝著身邊的白子瀾看去。
幸虧這裏隻有白子瀾,不然的話,祁白綾這幅樣子被任何一個同道中人看到,不出一天,可能就會在玄學界傳遍。
她身為玄學世家的正統傳人,卻如同普通人一般,是真的丟祁家的臉麵。
祁謹言歎了口氣,從祁白綾空出的那地走出了人圈,緩步走去。
“白綾,沒事了。”
祁白綾驚魂未定,呆呆地站在屍體前,看著祁謹言許久,突然醒悟過來,她已經不是在那個恐怖的噩夢之中。
她猛地撲進了祁謹言懷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