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輝哥的人一扯嘴角,反問道:“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幫你忙?”
“憑我可以給你足夠的報酬,”陸瑉禎略顯滄桑憔悴的臉上顯現出帶著狂熱的表情,說道,“如果你能幫我綁架一個人,得到的酬金,我們平分。”
隻有利益是永恒的,輝哥這麼多年來也就是以一個“利”字為最高準則,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頭腦簡單,沒什麼深謀遠慮,隻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幹一票大的能換來足夠的財富,那就不由分說地去鋌而走險。
但是在陸瑉禎說出“路子凡”這個名字的時候,輝哥又一副受到了欺騙和嘲弄的樣子,相當不滿意地擰著眉頭,說道:“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讓我去綁架一個大明星?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得更快一點?”
“他不僅僅是個大明星,”陸瑉禎麵上是誌得意滿勝券在握的神情,說道,“他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是,路正由的兒子。”
輝哥頓時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陸瑉禎接著說道:“路正由這個人冷漠薄情,我之前試圖向他討要一些不動產,他每次都是敷衍搪塞過去,可是他平時會說一些意義不明的話,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留了東西給他兒子。路正由積攢了那麼多的財富,我不信他沒留後手。”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輝哥也懶得多想,便興衝衝地點了點頭,可是又很快猶豫了,問道:“路子凡這種大明星,身邊肯定有保鏢的吧,我們怎麼可能有辦法把他抓過來?”
陸瑉禎便也遲疑了,她沉吟了片刻,最後微笑著說道:“不著急,我們先等待時機。”
這一等,就等到了路子凡參加晚宴的這一天,陸瑉禎化好精致的妝容,換上當初昂貴的晚禮服,在晚會結束之後眾人散場的時刻,擠在了人群裏,淡定自若地從沈北望口袋中摸走了他的手機。
旁人都不知道的是,陸瑉禎年輕的時候為了謀生,在攀上輝哥之前,是靠著小偷小摸來維持生活的,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她也保持著良好的心理素質,在電視直播上看到沈北望和路子凡關係如此親近的時候,就暗暗定下了行動計劃。
然後陸瑉禎找輝哥要了七八個打手,用沈北望的手機給路子凡發去了那條短信,並在收到肯定的答複之後,邀請路子凡到那個偏僻的地點見麵,她和打手埋伏在黑暗中,成功弄暈並帶走了毫無察覺的路子凡。
陸瑉禎盡量保持著姿態的端莊,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路子凡。
事實上陸瑉禎對路子凡這個繼子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們彼此嫌惡,陸瑉禎無數次在路子凡的臉上看到了對自己的厭棄,她心知肚明,並且牢記於心。
所以這麼對待路子凡,陸瑉禎一點兒愧疚感也沒有。
當然了,更正確的說法是,陸瑉禎就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絲毫感情的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她當做換取自己幸福生活的籌碼,又怎麼可能會因為綁架了路子凡而覺得愧疚呢?
整個路家,從路正由到陸瑉禎到路子凡,可以說是近乎相似的冷漠無情,隻有一個陸可盈是奇怪的多情,她才是異類。
陸瑉禎盯著路子凡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路正由是不是給你留東西了?”
路子凡隻覺得腦袋裏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看到陸瑉禎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了,果不其然,自己被這麼襲擊,結果還是拖了路正由的福。
臥槽路正由那種人怎麼可能會給我留東西啊?你看他像跟我有感情的樣子嗎?就算留了東西,給陸可盈都比給我有可能好吧?
路子凡在心裏瘋狂咆哮,隻是唄堵住了嘴巴,他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瑉禎這才在路子凡哀怨的目光中想起來被自己不小心遺忘的事情,讓人把路子凡嘴裏的那團布娶了出來。
剛剛被塞著還好,現在嘴裏突然空了,路子凡隻覺得上下顎感覺都合不上了,一陣酸痛,口腔裏彌漫著奇怪的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那個被他的口水浸濕的布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感覺是陳年的枕巾,一股奇怪的過期味兒。
“好了,”陸瑉禎又一次開口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