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天氣當真適合帶著些許食物去郊外踏青,再不濟,慵懶在自己小院裏賞一杯清茗,閑散半日也是好的。
淺月看了眼門口擔憂的父母和一眾家人,心下雖是無奈,卻還是浮上讓他們放心的笑意:“爹爹,娘,不必擔憂月兒,會沒事的。”
須素荷走到淺月身前,看了眼她精致的妝容,和她臉上輕淺的笑意,卻怎麼也放不下擔憂的心:“月兒啊,要不娘和你一起去吧。”
這時的大夫人哪裏還有當家主母的淩厲風範,隻是一個擔憂愛女的母親罷了。
“大姐,放心吧,月兒可能耐著,咱們不用擔心,就算去年是那般結果,月兒不也是安然回來了。”二姨娘在一旁‘安慰’到,言語中不忘提醒眾人淺月去年是怎樣的丟了永恩候的臉的。
“你若是早飯沒吃好,廚房多的是,何必空著嘴巴在這兒亂嚼舌根!”大夫人回頭一陣教訓,擔憂的臉瞬間變回一家之母的淩厲。
二姨娘白了臉,呐呐出聲,最後卻在永恩候的冷眼中閉了嘴。
“娘,月兒沒事的,最多也就半日,月兒晚間就回來了。”淺月握著母親的手,安慰到。
“好了夫人,讓月兒去吧,莫要耽誤了時辰。我們要相信月兒。”淺毖榕將愛妻摟在臂彎,溫柔的勸解。轉身憐愛的看著自己的愛女,“月兒,爹爹從不奢求你嫁入皇家,光耀門楣;無論發生什麼,爹爹和娘隻求你平平安安的!”
人生有的時候有太多自己無力掌控也不可掌控的情況,往往此時,人們可以期望的隻有那不現實的運氣。
淺月對眾人揮揮手,由淺澤抱著上了馬車,向今日的目的地——皇宮而去!
又要再一次踏入那個地方了麼?
淺月靜靜的坐在馬車裏,由微晃的車簾逢中看向熱鬧的街道外麵。正看見一位滿麵油光的婦人幫著自家的男人在一旁揉著手中一坨麵粉,粗糙的皮膚上髒汙和汗水橫陳,時不時抽出滿是麵粉的手為丈夫擦拭汗水,卻得來丈夫被打擾的怨言。婦人低聲嘟囔兩聲,目光卻始終膠著在丈夫身上。
馬車快速駛過,那平淡的場景被阻擋在視線不可及的後麵。轉頭,淺月低低呢喃:“平淡就是幸福?!”
“小姐?”和淺月同坐一車的飛飛擔憂到。
“飛飛,你說人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我不知道。”飛飛搖頭,“在被小姐救下以前,我以為這輩子,我便是那般默默無聞,在那個地方過完自己悲慘的一生,”盈滿感恩的目光看向淺月,“若說我活著的意義——那便是陪伴小姐一生!”
這就是純粹的古人,受人恩惠,便永世相報!
“人生不是這麼簡單的!”淺月搖頭。
“可飛飛的人生就是這樣!”倔強的人啊。看著飛飛堅毅的眼神,淺月有些無奈的笑笑。
“嗬——籲——”突然馬車一個急促的停頓,眼看飛飛依照慣性不受控製的就飛出馬車,淺月在瞬間,一手穩定自己的身體,一手抓住飛飛,待兩人都穩下了身體,外間傳來了淺澤的聲音;“小姐,可還好?”
“沒事,發生什麼事了?”
“有輛馬車和我們搶道,車身撞上了。”
飛飛掀開車簾,淺月向外看去,就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和自家馬車撞在了一處,似乎是車軲轆處卡住了。
“喂,沒長眼睛啊!你知道這是誰家的車架嗎?耽誤了我家小姐進宮的時間,你擔待的起嗎?”
斜裏衝出來一個下人,對著淺月這方就是一通大罵。
原來也是進宮的,看樣子倒是哪個大臣的家眷了。永恩候向來為人淡然,不喜奢華,因此淺月所坐的馬車和這輛相比,倒是低了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