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閃過一絲不明光芒,鳳甯言將淺月移到身後,“我帶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侍衛難道你沒看見麼?”他叮囑到:“等會兒安靜的躲到我身後,不要亂跑。”
她冷笑一聲:“就是想亂跑也得我跑得了。”鳳甯言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卻已經沒有機會補救,緊湊有序的腳步聲正急速向兩人靠近。他伏低身影,挺拔的身姿如一隻矯捷的獵豹一樣專注而冷冽的注視著前方。淺月也像他一樣趴在草叢裏,將身體完全藏在了他的後麵。
“咻”“咻”“咻”——破空聲連連響起,鳳甯言瞬間躍起,手裏的短劍急速翻轉,疾射而來的箭被一支支擋在了他織就的盾牌外麵,他和淺月絲毫未傷。這一波攻擊下去,鳳甯言站起身,卓然的身姿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塑立在那裏,“何方賊人,膽敢刺殺當朝皇子,有種的站出來。”含了內力的話被他遠遠的喊了出去,淺月安靜的趴在地上想,他的那些下屬應該能聽見了吧。
十道人影出現在眼前,瞬間包圍了兩人。標準的刺客打扮,黑衣蒙麵,隻露了雙眼睛在外麵,冷冷的盯著兩人。鳳甯言環視一周,冷酷的臉上閃過厲色,“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刺殺與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目光凶狠,粗嘎著聲音到:“要殺你還需要什麼理由,你自己想想到底得罪了誰吧。”他說完,一揮手,十人頓時攻了上來,森然的刀光劍影在淺月的眼前織造成了一道冷厲的光景。
鳳甯言手握一把短劍,堪堪招架住十人的攻擊,將淺月護在身後,未讓傷她到一分。淺月冷眼看著,五感大開,他們的一招一式,或攻擊或防守都在她眼裏清晰的顯示出來。看著看著,她眉頭漸漸蹙緊,心裏閃過一絲疑惑,鳳甯言功力不淺,對敵經驗很豐富,卻似乎沒有殺意;而這十人明顯是老手,相互之間配合極為默契,他們招式果決快速,刀刀往他身上砍,卻總是讓他避開了致命處,她細細查看了一番,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又想不起到底哪裏奇怪。
鳳甯言畢竟隻有一人,身後還有個不能動的淺月要保護,漸漸有些吃力。那些人似乎也發現了他護著淺月,其中幾人放開對他的攻擊,刀劍直直往淺月的身上招呼而來,而此時,他正被剩下的幾人緊纏,分不開身。淺月眼中閃過冷色,手腕翻轉,正要出手,卻聽鳳甯言一聲怒喝:“無恥賊人,拿命來。”眼前黑了一瞬,鳳甯言已經撲在了她的身上,隻聽他一聲悶哼,同時短劍架開一人的攻擊,長腿發力,另一人被狠狠的踹了出去。
“主子”外麵傳來驚呼,一隊幾十人的馬蹄聲急速靠近,鳳甯言的侍衛終於趕了過來。刺客見時機不再,一個呼號,瞬間撤退的幹幹淨淨。淺月卻沒心思去想那些侍衛來的多麼‘及時’,也無暇顧及刺客的離去。她看著鳳甯言發白的臉色和緊皺的眉頭,手摸上他的後背,頓時觸及到一陣溫熱黏膩,血腥味也在這一瞬間竄入鼻尖,她看著眼前染滿猩紅的手,腦海裏頓時有些發暈。抬頭,看著他冷峻的臉上隱忍的痛色,怔愣到:“為什麼救我?”
為什麼要救她?她們隻不過才見第三次麵,兩人相處的也不算很好,甚至算不上朋友,她隻是被皇帝賜給他的側妃,還是個殘疾。他為什麼會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救她這個陌生人?她真的不懂。
鳳甯言凝眉,忍著後背的疼痛,查探了一下她的周身,發現沒有受傷,不由得鬆了口氣,聽見她的話,皺眉反問到:“什麼為什麼?你是我的女人,救你還需要理由嗎?”他說完,吩咐趕來的侍衛去追查逃跑的刺客,又見淺澤也趕了過來,他指了指坐在地上發呆的淺月,翻身上了自己的馬,對淺月說道:“我派一隊人送你回去,今日你受了驚嚇,回去好好休息。”說完,也顧不得背上的傷口,自去搜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