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進,一陣嚶嚶的哭聲傳來,淺月摸進房間,就看見雪兒睡在床上,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眼角的淚嘩啦啦的往下流,腦袋微微搖晃著,竟然在夢裏哭了。淺月在床邊坐下,心疼的看著她,發現小姑娘似乎又瘦了些,手背上甚至能看見細弱的青筋。抹去她的眼淚,淺月輕輕拍著她的被子,雪兒似乎感受到了淺月的撫慰,慢慢停止了啜泣,嘴裏嘟噥一聲“娘!”,便慢慢沉入夢鄉。
淺月走出她的房間,看著天上的一輪即將圓滿的月亮,低歎一聲:“快到了十五了。”淺澤默默站在她的身後,嗯了一聲,又說:“小姐放心吧,二爺他們已經到地界了,我已經飛鴿傳書老五,他會一直守在那裏,直到確定他們沒有危險。”
“嗯。”她看著月亮,低低答應一聲,“十五月圓,合家團圓,今年的中秋,侯府怕是不能團圓了。”“小姐……”淺澤在後麵喚了一聲,淺月回頭,臉上又浮現笑意,“我沒事,不過一番感歎罷了。走吧,咱們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淺月兩人趴在二姨娘的屋頂,看著裏麵的幾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沒想到二姨娘和淺陽還沒死心,竟然還將人弄進了侯府。裏麵除了淺陽和二姨娘外,還有一個主子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他身後的兩個侍從。
隻聽二姨娘到:“宋爺,千穗山的事已經被那個丫頭察覺了,現在奴家是寸步難行啊,那丫頭送來的東西把那次的事情記載的很詳細,妾身擔心,其他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那被喚宋爺的中年男子敲了敲桌麵,看了一眼嬌媚的二姨娘,笑道:“戴姨娘,當初爺答應你們的事可都做到了,可沒說保證別人不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事跡敗露,如今是在怪我麼?”他雖笑著,可眼裏卻了無笑意,冷冷的注視著二姨娘。
二姨娘連連擺手,嬌笑一聲,嗲聲到:“宋爺,奴家可沒這意思,就算她發現又怎麼樣,到底那些財產田地已經屬於你我,她也要不回去了,何況,她也不會要。”宋爺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到:“哦?難不成她是傻子?既然她手裏握著證據,為何要不回去?難道你還能吞了那些泥巴果木和金銀珠寶?”
“嗬嗬”二姨娘用絲帕捂著嘴,笑的好不歡快,“宋爺您真是風趣,奴家怎麼可能吃掉那些東西呢?隻不過,”她媚眼生波,瞟了他一眼,諷刺到:“就像您說的,她就是個傻子?”
宋爺疑惑,“這怎麼說呢?既然她能發現好幾年前的事,說明她有些手段,哪裏會是你說的傻子?”聽了這話,二姨娘臉上浮現一抹怪異,“不瞞宋爺您,這也是奴家不懂的地方,按說那殘廢是個聰明的,她不僅搜集到了千穗山案子的證據,還發現了奴家對她下毒,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她把有關千穗山案子的證據都送到了奴家這裏,說隻要奴家安分守己,就放過奴家,”她臉上浮現諷刺的笑,“宋爺您說她是不是傻?還有上次,她明明察覺到了奴家對她下毒,竟然把那有毒的湯水還給了奴家,還說了個什麼狼來了的故事,真是莫名其妙,傻的可以。”
宋爺笑了笑,“這麼說,她還真是傻。那麼如今你叫我來,又是為了什麼?徹底除掉那個傻子?”
“哎喲宋爺”二姨娘怪叫一聲,起身撲到宋爺身邊,豎起大拇指誇讚到:“您可真是聰明。奴家可不管她傻不傻,就算她不計較前事,可她卻知道了奴家這麼多事,”她抓住宋爺的臂膀,嬌軀靠近他蹭了蹭,媚笑著,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如果有一天,她將這些事告訴了侯爺,您說,奴家在這侯府還能活的下去嗎?所以,奴家不可能給自己留個隱患在身邊,****提心吊膽,何況為了我的陽兒,那賤人,必須死!”最後一字,她說的咬牙切齒,眼裏是陰狠絕情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