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今天來這裏來幹什麼?”
嚴青峰也看到了顧初炎的疏離,滿臉堆滿了笑容,“我今天來,就想看看宋均玲現在怎麼樣。”
“她沒什麼,你不用太掛心了。”顧初炎的語氣一直很是冰冷,他對嚴青峰實在沒什麼好印象,倒是壞印象倒是不少。
嚴青峰癟了癟嘴,聽明白了顧初炎話中的意思。顧初炎已經下了逐客令,嚴青峰也不能在這裏死賴著。嚴青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宋伯父,那我先走了,如果宋均玲有什麼事就找我。”
顧初炎點了點頭,嚴青峰轉身離開了。走出宋家,他回頭看了看宋均玲房間的窗口,低下頭,掏出電話撥通了宋均玲的電話。
宋均玲看著電話上顯示出來嚴青峰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嚴青峰和宋均玲都沒有說話,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說話,可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你還好嗎?”最後還是嚴青峰開口說了話。宋均玲聽到嚴青峰的聲音,眼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滾燙的淚珠從宋均玲的眼眶中滾落出來。
嚴青峰聽著宋均玲哭泣的聲音,心像是被一隻手揪著一樣,他沒有說話,聽著宋均玲哭著,一直到宋均玲哭累了,才繼續開口說話。
“哭完了,鬧夠了,就回來吧。不要在折磨自己,也不要在折磨你身邊的人了,這不是你的錯,為什麼受折磨的人要是你?”
是啊,為什麼受折磨的人要是我?
宋均玲的拳頭越握越緊,長長的指甲似乎是要嵌進肉裏。宋均玲緊緊咬住牙關,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惡狠狠地說,“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宋均玲的心裏浮現出一些人的臉,黃長空,黃玲,還有韓宸。這個讓自己又恨又愛的男人,這個折磨自己的人,她應該怎麼麵對?
“嚴青峰,我要報仇,我要報仇,你可以幫我嗎?”
嚴青峰聽了宋均玲的話,很舒心的笑了,燃起了報仇的鬥誌,或許不是一個好的狀況,但是至少比宋均玲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要好很多。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我等你下來。”嚴青峰話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
宋均玲將手機放在一邊,雙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隻是在地上跪坐了很久,宋均玲的腳已經麻掉了,根本用不上勁。
宋均玲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的站起來,索性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用半爬的狀態來到梳妝台邊,努力的用雙手將自己撐起坐到凳子上。
宋均玲看著鏡子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哪裏還有曾經那個在酒吧裏跳舞的妖精的風采。
宋均玲輕嗔了一聲,拿起一邊的梳子,梳理起自己長長的卷發,一下子梳下來,她看著梳子上沾染了許多的頭發,她歎了一口氣,拿起一邊的粉底將自己臉上的憔悴盡數遮蓋住,又用眉筆在自己的眉毛上畫了幾筆,用唇彩將自己蒼白的唇塗得閃亮。
坐了許久,宋均玲的腿也好了不少,宋均玲站起身,到衣櫥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緊身短裙穿在身上。
宋均玲走到全身鏡前,看著鏡子裏像妖精一樣的女人,就像是一個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足以魅惑世人。
宋均玲忽然想起唐朝的楊貴妃,她的身後名實在是不好聽,禍國殃民,紅顏禍水,可是現在的宋均玲就想要做這樣一個禍水。她要搶回所有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
宋均玲打開門,走出房間,看到正站在窗前的顧初炎,對著他的背叫了一聲,“爹地。”
顧初炎聽到宋均玲的聲音,渾身一怔,以為自己在做夢,轉過身才看到宋均玲,很是激動的走到宋均玲麵前,上下打量著宋均玲,說道,“媚兒,你終於肯出來了。來來,快來吃點東西。”
顧初炎拉著宋均玲的手,就要往廚房走去,宋均玲拉住了顧初炎的手,微微笑著對他說,“爹地,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擔心我,不用等我吃飯。”
宋均玲說完,對著顧初炎微微笑了笑,轉身蹬著高跟鞋往外走去。
顧初炎看著宋均玲的背影,總覺得眼前的宋均玲似乎變得那麼不一樣了。以前的宋均玲或驕縱,或溫柔,或隱忍,但是顧初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宋均玲。
這樣的宋均玲,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像是一座千年冰山,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