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雖然是火冒三丈,卻對這二人沒有一點辦法,月老和風婆婆都不正常,他們兩個爭吵起來,包黑子來了也斷不出誰對誰錯。最可氣的就是,這個不知道好賴的神牛,居然還參合到他倆中間,所以玉帝也就隻好拿神牛出氣了。
玉帝坐下之後細細想來,覺得貶神牛下凡已經是輕的了,要是憑他現在的想法,指不定會讓神牛去轉世投胎,還讓它投生成牛,而且是母牛。不對,應該是奶牛。
突然,冷不丁地一聲哭嚎,打斷了這沉靜。
“玉帝陛下!你要為老臣做主哇!”月老丟了紅繩,奔上台階,摟著玉案的桌腿兒,開始哭訴:“我辛辛苦苦地管理農場。”
玉帝見月老如此可憐,鐵石的心腸漸漸融化了,氣也消了幾分。“月老莫要著急,寡人就在你身邊。”玉帝說這話是想提醒月老,你抱錯了,那是桌腿兒。
月老也聽出這聲音有些不對,於是向裏蹭了蹭,抱起另一條桌腿兒,繼續拍打哭訴。“農場規模越來越大,還開發了幾塊紅土地。”
玉帝一聲長歎,手捂腦門。心想:“哎!月老糊塗成這樣,這官司難斷呐!難怪人間閃婚、閃離、同性相戀和早戀的指數越來越高,月老這老年癡呆是該給他治治了。”
紅繩脫離月老的手,法力也跟著消失。風婆婆掙脫束縛,一溜煙的飛到月老身後,朝著月老的屁股就是一腳。
王母大驚,上前阻止卻已是晚了。月老的屁股上印了風婆婆一個完整的大腳印。
瘋子殺人都不犯法,何況是踹人一腳了。月老被這一腳踹的清醒了不少,捂著屁股幹瞪眼,嘴巴裂開老大,卻是不敢說話。現在沒有紅繩在手,他可是打不過這個瘋婆子。
風婆婆被捆了半天,心裏正憋屈著呢,出了這口惡氣,再也堅持不住,坐在玉案前的台階上就哭開了。邊哭邊說:“嗚嗚......你個老匹夫,你不就是比我高了幾級,多開了幾塊紅土地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上線之後就把你拉進黑名單,以後再也不和你聊天了。”
眾仙明白了,同時也傻眼了。每個人都像木頭樁子一樣呆呆的看著玉帝。原來兩個人的爭吵是為了QQ農場偷菜,QQ農場裏的確是有一頭老黃牛,不過那可不是天界的神牛。玉帝沒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就把神牛貶下了凡塵,現在錯已鑄成,這可如何是好......
嗚嗚......
風婆婆這一哭,大殿又靜了。
玉帝伸著脖子朝殿外望去,他是想看看那個傳令兵飛的遠不遠。這一看之下天海茫茫,哪裏還有半個影子呀。玉帝搖頭一拍大腿,哎!長歎一聲,“退朝!”顯然他是後悔錯怪了神牛,但是玉帝可是金口玉牙說啥是啥,傳下去的命令是收不回來了。
被這一出鬧劇一攪和,玉帝也沒了心情處理朝政。在眾仙的勸解下,月老心不甘情不願的給風婆婆道了歉。三三兩兩的退出淩霄寶殿,各自回府去了。
織女找來自己的好姐妹喜鵲,派她去了趟冷月宮,然後直奔東方閣飛去,開始準備明天的開業慶典和宴會Party。
天庭的第一次開業剪彩和宴會Party會是什麼樣子呢?明天自然就會分曉,現在讓我們來關注一下這頭苦命的神牛吧。
話說神牛莫名其妙的被收回法力貶下凡塵,正站在人間的草地上牛淚橫流,默默的唱起了顧峰和斯琴高麗的那首“犯錯”。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錯,
傷心不是唯一的結果......
既然我並沒有犯錯,
為什麼還要貶下我?
我每天都這麼的難過,
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歌聲淒蕩,響徹四野。如枯葉兒隨風,寒蟬鳴泣。直叫人聞之傷感,淚牛滿麵。
正當神牛閉目細細品味那若有若無的絲絲苦澀劃過心頭,歌聲的傾訴合淚交流,心底陣陣寒意彌漫周身萬千毛孔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了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明明看見別人(牛)在傷心流淚,他居然還有心情說起了繞口令。
“牛淚流啊淚流牛,牛頭之上牛淚流,流淚牛啊淚不留,淚牛低頭淚下流。”神牛歌聲被打斷,悶悶不樂的抬頭。
呀!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個世界太小了,又被它碰見了幾千年前的那個傻冒兒——牛郎。
神牛舉目看了下四周,它明白了。這裏正是上次自己飛升仙界的地方牛家村,也就是牛郎住的那個村子,難怪會碰上這個老夥計。不過它現在心裏正鬱悶著呢,跟誰也不想說話。
牛郎本是聞著淒涼的歌聲一路尋來,雖然事隔千年,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老朋友。難以言喻的驚喜和詫異,那自然是不用說了。見神牛不說話,心裏來了主意。
“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牛郎娓娓道來,觀察著神牛的表情。
神牛依舊低著頭,心想:“樂個屁呀!我是被貶下來地。你以為我願意來看你呀?還不慍呢!我現在就很生氣!小子,你可千萬別惹我!!!我不是君子,我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