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1 / 2)

陽春二月,微風徐徐,街上行人紛亂,人聲嘈雜,熱鬧之極。

街邊茶棚裏,傳出悠揚琴聲,時而如山中溪流,緩緩流動,時而如林中之鳥,喉中輕鳴,如微風吹雨,沐浴天地,在這熱鬧的街道中,格外的清晰入耳,令人沉醉。

不知不覺,竟已日暮,夕陽西沉,遠處的天空裏,飄出一片金色的雲彩,連成一塊,現出金色的光芒,燦爛得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茶棚裏,端坐著一個人,灰色的衣服早已舊了,然而洗得幹幹淨淨,不曾有半點髒汙,隻是容顏困倦,額頭已有了皺紋,兩鬢斑白,他年齡分明不大,五官清晰秀氣,手指白而削瘦,舉止文靜,書生模樣。手中拿著杯茶,正自細細品嚐著。

眼看西邊那團殘霞,若有所思,似有無窮無盡的孤獨與寂寞將他包圍起來,死死不肯放開,而他也不再掙紮,終於束手就縛。

琴聲早已停止,彈琴的人正隔著窗簾收拾著,看身形分明是個女子,隻是大家都不得見。

世上事大都如此:有淑女的地方,就有**。

那女子正收拾著,忽的門外進來一個大漢,看樣子喝得多了,酒氣滿身,撲鼻而來。

尋個位子坐了,朝那簾幕裏大呼一聲“兀那婦人,與你大爺再彈一首,爺重賞”。說罷掏出一腚碎銀子,扔在桌上,口中大叫不止。

但聽那簾幕內沉吟半響,不見得有任何動靜,那漢子正待發火,裏麵突然一聲撫琴,卻是那女子怕他發作,又解琴彈了起來,琴聲悠揚。

初始平平淡淡,漸漸地傷感起來,似乎一個聲音在向人低訴她的苦楚與坎坷,琴聲漸漸高亢,似嗚咽,似低泣,漂泊不定,雖是繁華之地,然而此聲卻似飄於荒野之間,流離失所,不得歸宿。

眼下眾人雖大都不識音律,也不禁流下淚來。

那書生模樣的人不言不語,眼中的寂寞與孤獨卻更加深了。

掙的一聲,琴聲嘎然而止,在場之人,無不鼓掌喝彩,那大漢見如此光景,起身離去,頭也不回。

那簾幕裏的人影又動了動,便又收拾起來。

古人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此話當真不假,便在這時,茶棚外麵一陣喧嘩,進來一眾**,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吆喝搶劫,場中眾人大都怕事,紛紛給了,有幾個不怕事的,卻是身手不擠,也挨了一頓狠揍,也都交了。

那書生模樣的人一動不動,仿佛身邊什麼都沒有,依然喝著他的茶。

眾**見他一身窮酸,也不在意,吼了兩聲,走了開去。

領頭一人身材高大,聲如洪鍾,當下問道“可曾收完?”。眾小廝一起回答,“那簾幕中的不曾收得”。

大漢一聽怒目圓睜,大踏步就往簾幕內走去,大手一掀,頓時扯爛了簾幕,露出一個姑娘來,但見她秀發垂背,皮膚白嫩,模樣清秀美麗,一雙眼波流動處,將人的心也跟著扯動了。

小巧的鼻子,動人的嘴唇,一副驚愕的表情,盯著眼前的大漢。

大漢初見之下,被她深深地吸引了,高大的身材往那姑娘走去,那女子沒有想到光天日之下,居然有人**良家女兒,一時間又驚又怒,卻看她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往那角落裏一躲,躲開撲來的大漢,拔腿往外就跑,卻哪裏跑得掉。

那大漢掉頭回轉,幾步踏上,一把扯住衣服,往自家懷裏一抱,正攔腰抱住,張開大嘴就準備親。

手下眾小廝跟著起哄,眾人看他人多,不敢向前,先就走了一大半。

就在那男子正興起之時,突然“啪”的一聲傳來,接著“嘭”的一聲,從茶棚外傳來,一個人飛出了棚外。

隻見那女子麵前站了一個人,很舊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困倦的麵容滿是滄桑,兩鬢斑白,身材不高不矮,書生模樣。

隻是**女子的那男子不見了,就這般消失在眾人眼前,眾小廝大驚之下,不敢向前動手,紛紛向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