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衰草。
山頂上立著一棵枯樹，樹葉已經凋零。
衰草枯黃。
淒涼！
刀疤臉來的時候，楚雲已經等了很久。
他就站在枯樹旁。
冰冷的風吹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獨與淒涼。
刀疤臉走了過去。
“你來了”楚雲道。
“你好像等了很久”刀疤臉道。
楚雲轉過了身，看著刀疤臉，他的雙眼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冰冷殺氣，有的隻是一種疑惑。
一種學會思考的疑惑。
刀疤臉看著他道“你變了很多”。
楚雲點點頭。
他的雙眼已經有了感情。
他看著刀疤臉，凝視良久，突然轉過身去，看著遠處的天邊。
天邊仿佛就在水麵，天接著水，水接著天。
他的人仿佛已在天邊。
他問“你說我們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
刀疤臉看著他，突然也轉過頭看著天邊。
這個問題，刀疤臉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半響他道“因為命運”。
“命運？”楚雲道。
“因為命運”刀疤臉道。
楚雲也不說話了。
他們就這樣看著天邊，良久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我想有個選擇”楚雲突然道。
“選擇？”刀疤臉道。
“選擇”楚雲道。
“還能夠有選擇嗎？”刀疤臉問楚雲，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有”楚雲道。
刀疤臉沒有說話。
楚雲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選擇過。
他整個人都仿佛被世界遺棄。
沒有親人，沒有同伴，沒有朋友。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孤獨。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回頭。
楚雲還有得選擇嗎？
楚雲沒有問自己。
他隻想有一個選擇，為了自己。
良久，刀疤臉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回頭。”
楚雲道“選擇不是回頭”。
刀疤臉沒有說話了。
他看了看楚雲，轉過身走了。
誰也不知道刀疤臉為什麼走了，他為什麼會讓楚雲選擇？
刀疤臉沒有說。
楚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刀疤臉是孤單的。
刀疤臉的心和人都是孤單的。
楚雲看著天邊，天邊就在前麵，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永遠都到不了。
不管怎麼樣，他終於駕著小船，向著天邊去了。
天涯不遠，天涯就在楚雲心中。
天涯就在每一個人心中。
或許刀疤臉是不想回頭，亦或是真的不能回頭。
或者，
那本是他的選擇。
他明白，一個有感情的殺手，隻會死得更快。
他讓楚雲選擇，或許，那也是他的選擇。
楚雲是個列外，他這一生唯一的列外。
刀疤臉的心似乎回到了過去。
他看著遠處，可是他的眼裏是空的。
西門如意已經來了，刀疤臉也似乎等了很久。
他們就在湖中那座小屋裏。
刀疤臉道“你來了”。
西門如意道“你似乎有心事”。
“一個男人不能有太多心事”刀疤臉苦笑。
西門如意歎了口氣。道“刀皇有沒有回來”。
刀疤臉道“回來了”。
“聽說快刀吉如風死了”西門如意道。
刀疤臉沒有說話，半響道“看來我們應該動手了”。
西門如意點點頭。
夜晚，小樓中的燈微微亮著，燕雲兒看著燈火。
秋風還在吹，燈火閃了一下。
燕雲兒還在發呆，他的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
楚雲就站在燕雲兒身後，默默的看著她，他是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