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姐姐,你……”容筱熙雖然已經活了一世,但畢竟是個女兒家,被李老板這一調笑,一時便紅了麵頰,跺一跺腳道,“我一會再與你解釋。”說罷便拉著綠枝拐進了內室。
不知荊玄為何要來這胭脂鋪子,可是要買來送給哪位小姐?容筱熙想到這,不免有些氣悶,果然是生性風流慣了的,前幾日還在圍著她轉,沒幾日這可就換目標了。
荊玄走進鋪子便皺了皺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抱歉抱歉,我這人粗慣了,受不住如此濃鬱的香氣。”
那與他同行之人容筱熙不認識,隻覺得麵熟,大概應該是與荊玄一起做事的人。隻聽那人哈哈笑道,“大人,胭脂何事,都做顏色染芙蓉。這小女兒一事,雖不適合放在台麵上說的太仔細,然確實別樣。”
“若不是你將我叫來,我……啊欠!”說著荊玄便又是一個噴嚏。
“二位大人,我這‘一紙流香’可並非你們所想的那般……”李老板笑意盈盈,剛想繼續介紹卻被那人打斷了,“老板,那你這個鋪子名聲如何,向來不用我說,我也是聞名而來。我來這,我……嘿嘿……”
李老板沒少見這種人,無非是這公子哥想買點小禮物討得哪位姑娘歡心罷了。
“公子如何稱呼?”
“免貴姓朱。”
“原來是朱公子,”李老板知道雖知道,但她這種聰明人又怎麼可能直接戳破客人的心思,尤作苦惱道,“公子可是來為自家姐姐妹妹們添置的?隻是公子可知道姑娘們的喜好?”
那人連忙點頭,道,“老板說的正是,實則是妹妹。隻是我哪裏知道什麼,無非是圖個新鮮,正巧路過這鋪子,便來問上一問。最近可有什麼稀奇的,拿來我看看!”
又是一個碰巧。李老板心思一動,便說道,“您麵前的這個便是了!”
荊玄看著那胭脂,仿佛想起了什麼,著魔了一般拿起放到鼻前聞了聞,“這個味道……”
“大人?”
聽得聲音,荊玄猛的一回神,訕訕笑道,“我隻是覺得這個味道略微熟悉。”
李老板聽到荊玄的話,瞬間便知曉了,那容小姐躲的人便是眼前這位。她狡黠一笑,暗暗向裏屋看了一眼,“正是呢,不久前容家大小姐才買過。”
“你是說那容家嫡小姐?”朱公子將手裏的胭脂放下,“聽聞那位可不怎麼受寵,哪裏有閑錢來買這些。”
“朱悠然,買就買,說這些做什麼!”荊玄聽到這話心裏不太舒服,再聯想到前幾日在容家見到了那些,不由有些心疼容筱熙。隻是這情緒來的突然,讓荊玄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才見了兩次麵而已,怎麼就對她印象如此深刻。
那朱公子被嚇了一跳,他哪見過尹王這般,一時也有些尷尬,發覺自己這麼說出來確實不妥,便道,“殿下,我這說的也是實話……”
李老板聽到這稱呼心中一跳,“這位是……”
“尹王殿下。”
朱公子話音初落,李老板便矮身跪倒在地,還未行禮,便被荊玄扶了起來,“老板快別多禮,把我當尋常客人便好,慕名而來而已。”
荊玄原本也未曾想來,他正是剛剛碰見這朱公子,便被找了借口拉進了這間鋪子,進門之時他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匾額——一紙流香。他其實並不熟悉這間胭脂鋪,唯一的感覺便是名字倒還風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