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我的身後傳來一陣馬達聲。我扭頭一看,在火光中一輛三輪摩托車的帶著兩輛歐寶3噸卡車,還有一輛裝著一門KWK38型20MM機關炮的SD.KFZ251半履帶車跟在後麵。我在看清來者後。接著回頭專注於射擊。
哢——哢——哢,子彈打完了。我低頭對炮塔裏喊道:“馬克——遞給我一盒子彈”。
好的——炮塔裏一個聲音傳來。伸手接過馬克遞上來的彈鼓。我弄開子彈盒,從裏麵拿出彈鏈,裝進機槍裏。
哢嚓——我拉動槍栓,子彈上好了。於是我接著開始射擊。
身後傳來命令的聲音。——下車——全部給我下來。一個人在大聲的喊著。然後是人跳下車發出的聲音,還有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金屬聲。
那輛D.KFZ251半履帶車直接駛到我的旁邊,然後用車上的KWK38型20MM機關炮開火。20MM機關炮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和手掌一樣長的彈殼,不斷的的落在石板鋪成的街道上。20MM炮彈打在河麵上形成一個個水柱,當它打中人的時候可以把那人攔腰掃斷。
河邊的火力大大加強了。突然我在照明彈的幫助下看見對岸好像出現了一輛T34。我還沒有肯定到底是不是坦克。然後對岸的蘇聯人證實了我的想法。
在對岸的黑暗中突然爆發出一朵火花,然後是炮彈劃破空氣的聲音。
我伏下身子。那顆炮彈從我頭頂上掠過然後擊中了坦克後麵一間臨河的房子。被炸碎的磚頭,掉了下來,幾塊磚頭剛好砸在我的坦克上。一塊磚頭砸中我的後腦勺,我眼前一黑,差點從坦克上滾了下去。
摸了摸後腦勺覺得已經變得濕濕,頭被砸破了我想到,我艱難的回到炮塔裏,腦袋一直在嗡嗡的響,我對費利克斯說道:“對麵——有一輛T34——幹掉它——馬上”。說完我就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摸索著找起放在炮塔裏的急救包。
從急救包裏拿起一卷砂帶,胡亂的的纏繞在頭上想把傷口包起來。然後拿起放在坦克裏的水壺喝了一口水,終於讓腦袋清醒了點。
馬克在配合著費利克斯在和對岸的T34交火。他們已經開了2炮了,但是因為視線太不好了根本沒法擊中目標。對麵的T34也一樣他們沒有我們那麼優良的光學瞄準鏡,所以打得比我們還要偏。
我強忍這不適,把腦袋探到觀察鏡前,仔細的觀察對麵。我的視野中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我準備讓費利克斯盲目的向對岸開一炮時,天空被一枚照明彈短暫的照亮了。就在一瞬間我從觀察鏡裏看到了那輛綠色塗裝的T34,它停在14點方向的一間房子前。
馬克穿甲彈裝填——目標14點方向——準備——放。
炮塔快速的轉向14點方向——在我的命令聲中,坦克開火了。——河對岸沒有出現爆炸,炮彈打偏了,擊中了那輛T34背後的屋子。那間房子被點燃了。火光中T34顯得更加清晰可見。
再來一發——準備——放。
又是一枚炮彈飛向目標,這一次那輛坦克被剛好擊中了。它爆炸了,炮塔飛了起來重重的砸進河裏,砸沉了一艘橡皮艇。T34的車身被火焰包裹著成為了一個明亮的篝火。
好好幹…我說道。
接著我站起身子,探出半個身子操縱那挺在炮塔上的MG34向河裏射擊。
蘇軍已經傷亡慘重。不時有照明彈照亮河麵。在照明彈的光線下,可以看見河麵上已經到處都是橡皮艇的殘骸。而有些蘇聯士兵的屍體在在河水中隨著波浪被衝到河灘上更多的是被河水帶往下遊去了,河水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而蘇聯工兵架起的浮橋也早已被迫擊炮炸毀。
淩晨3點的時候河麵完全沉寂了下來,蘇聯人沒有再往河裏派兵我們的任務也基本完成了。我們在河邊留下了一挺MG42和一個班的士兵我們就撤了。一晚上的時間讓河邊的石板路上鋪滿了黃色的彈殼。
我的頭越來越痛,眼睛時不時會發黑讓我什麼也看不見纏繞在腦袋上的砂布已經完全濕了,我自己覺得血正從衣領灌進衣服裏。坦克裏的氣味讓我有些惡心,我坐在炮塔上吹吹風。讓腦袋別那麼痛。
晚上的冷風吹在身上,然我開始模糊的醫生開始變得清醒起來,我從衣服裏掏出煙來,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塞進口裏,狠狠的吸了一口。
坦克轉過一個街角,在坦克大燈的燈光下。這裏很熟悉啊。我自言自語道。然後我又仔細的看了看,原來是早上我躲避炮擊的那條街道。
坦克沿著道路向前行駛著,早上那名死在戰壕裏的士兵,現在已經被弄出來了,他和他的夥伴們並排躺在街邊。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床毯子。他們的身前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他們的屍體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