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恬一改怯生生的“鵪鶉樣”,明豔一笑:“見笑,我的演技屬實可以!”
雖然過程完全失控,但能成功擺脫齊悅,於魏遲而言還是一件好事,他樂意履行承諾:對她負責。
黎稚恬很好奇,就問了:“你為什麼不聽她解釋?”
魏遲臉上寫著“理所當然”:“沒做的事不需要解釋,做了的事就不是解釋而是狡辯。”
黎稚恬歎道:“真是冷酷無情的男人!”
魏遲悠悠道:“那是你沒見過她無理取鬧。”
在事實麵前,任何“解釋”都不過是無理取鬧。
魏遲甚至想建議齊悅去給大腦做個核磁共振看看是哪裏壞掉了,才會荒唐地以為憑她一麵之詞,他就會原諒這種事。
本來齊悅就是媽媽強迫他交往試試的所謂“女朋友”:一個熱衷於搜集“戀愛送命題”測試他,強迫他答應諸如“分手隻能女生提”這種奇葩要求的幼稚小女生,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但他知道,不是齊悅也會有張三、李四,隻要他單身,媽媽就會忙於給他介紹對象,所以他願意做男朋友分內的事,對她也沒有過分要求。
可她頂著“女朋友”這個身份劈腿,就意味著他被綠了,這簡直荒唐得讓人難以接受!
魏遲心情不好,走到酒店前台,故意嚇唬她:“身份證拿出來。”
本想著她會問自己原因或是糾結一陣,結果卻見她已經在遞身份證了:熟練得過頭了吧?
魏遲隱約看見她的名字裏有一個“恬”字,和他記憶中那封信的落款重合了。
入住很快辦好,拿到房卡的時候魏遲滿腹疑問:她的腦子沒壞吧?這麼輕易跟男生開房……
那些年聽過的關於她的傳言,一下變得真實了起來。
黎稚恬焦灼難耐,電梯門打開,她一秒看清指路標,以最快速度找到目標房間。
打開門的瞬間,她再也忍不住:“冰塊全融化了,太糟糕了,我都濕透了!”
在門口聽見的魏遲表示:你說的話才糟糕!
黎稚恬光速跑進浴室,剛才在魏遲前女友麵前,她就算是被冰到腳趾摳鞋底,麵上都不能表露出來。
果汁很粘,她早就難受得不行了,進浴室就打開水:趕緊衝一下!
未曾想,這家酒店的水壓強得超乎想象。
開關剛打開,噴頭就像眼鏡蛇聽到笛聲一樣地支棱了起來:冷水懟著她的臉狂噴。
就算馬上關掉水,全身上下連同魏遲的襯衣都已經開始滴水。
“真棒,這下徹底濕透了!”
她頹然地扶著牆,無端想起初見魏遲那天。
那是一個晴朗的夏日午後,他幹淨又清冷,像從空中飄落下來的一朵雪花,翩然來到她的世界裏。
再瞅瞅現在的局麵——十年後人家依舊冷得像雪花,而自己卻像個笑話!
魏遲第一時間查看手機:果汁流進充電口了。
雖然他的損失更大一些,但這事是他的責任,隻能先關機。
沒有聽見水聲,但她關在浴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