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恬這才看到魏遲的腰間和背上都有黃色汙漬,頓時想起來:是我抓的!
魏遲隨手拿了兩件衣服就往浴室走,見她往門口走,便說:“你在臥室待一分鍾就好,我換衣服很快。”
黎稚恬驚訝地脫口而出:“我不用回避?”
他笑言道:“男生有什麼好看的。”
本以為這麼說了以後,她會乖乖去臥室等她,結果,她,居然就站在那裏不動了,一副就地欣賞他更衣的姿勢。
魏遲見過她之前交往的男生,是強壯有肌肉的類型。
他也健身,但,最近有點忙,練得不夠,自我感覺現在的肌肉線條不夠好看。
黎稚恬見他衣服都拉起來一截了,又放了下去,然後,轉身用浴巾把浴室門整個遮了起來。
她很不滿:差評啊,親!嘴上說沒什麼好看的,結果遮得密不透風。你好不好看,倒是讓我看完了再評價呀!何必跟“孩兒他媽”這麼見外呢?四舍五入,我們是一家人啊!
魏遲更不理解:明目張膽地看男生換衣服?姑娘,無恥!
黎稚恬心裏挺亂的,十年不見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不是說明:他一直在她心裏。
初戀就是這麼神奇的存在,若是當年沒能開出花來,便容易成為一生求不得的執念。
她已經不是十六歲隻能靜等他答複的少女,她長大了,擁有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愛情,不過是大人之間的遊戲。
既然有緣再見,那便不要浪費:無所謂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她也就能放下執念了吧。
魏遲換好衣服出來,見她坐在床角,兩眼放空,像是在想事情。
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有種微妙的尷尬。
黎稚恬突然轉身,背朝著他說:“我忘記摘吊牌了,能幫我弄一下嗎?”
雖然有一個“嗎”字,但她已經撩起頭發,露出纖細的後脖頸,完全沒有要等他同意的意思,就是一個讓他幫忙的姿勢。
魏遲很輕鬆就扯斷了自己衣服上的吊牌,但是,她的後脖頸上有許多碎發,他抓尼龍繩的同時也會抓到頭發。
如果直接用力,就會連她的頭發一起扯斷:太殘忍了!
他跟頭發戰鬥的結果是:它們和他的手指纏繞得更緊密了。
他急中生智,俯身吹了一口氣,想趁頭發飛開的時候發力,結果她猛地轉頭看著他,一臉驚恐地問:“你幹嘛?”
“扯吊牌。”
魏遲腦子也轉過彎了:對著女生的後脖頸吹氣,不太妥!
黎稚恬決定做個好人:“你找找洗漱台下麵的抽屜裏有沒有針線包,一般會有小剪刀的。”
魏遲住過不少酒店,但“針線包”這個東西,屬實不在他的需求之列,他都不知道:酒店還配這種東西?
結果還真找到了。
新的疑問產生了:她為什麼這麼熟悉酒店房間的配置?
黎稚恬再次撩起長發,擺出一個優雅的姿勢。
露後脖頸其實是一件很性感的事,而且充滿性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