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唯一被這個答案給嚇傻了，不由的轉頭看向沈先。
沈先並沒有回答他，隻是繼續的抽著煙，而李唯一則注意到，沈先抽煙的手一直在顫抖著。
他知道，那是因為憤怒所致。
沈先一直在笑，可看在李唯一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森然，讓人感到恐懼。
“老大，到底怎麼回事？”
沈先沒有立馬回答他，抽了口煙，將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夜空，淡淡道：“你還記得那個孫建成的死麼？”
“記得啊！”
他怎麼不記得，那次是沈先第一次在李家住下，屍檢報告還是自己從舅舅那裏拿來的，“老大，阿姨莫不是跟那個案子有關係？”
沈先搖了搖頭，“那你記得他是怎麼死的麼？”
李唯一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報告裏說的是正常死亡，髒器衰竭！”
沈先歎息一聲，“孫建成才四十多歲吧？說什麼髒器衰竭，這可能麼？”
經沈先這麼已提醒，再聯想到林婉曦虛弱的模樣，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聲音顫抖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說，孫建成是被陷害的，阿姨和他一樣？”
沈先沉默著抽煙，算是默認了。
想到孫建成的恐怖死相，李唯一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阿姨的身體，就沒法治好麼？”
“治好？”沈先笑，卻是那麼的苦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應該叫做散氣丹，能加速人體生機的流逝，加快髒器的衰竭！”
這種散氣丹，一經服用，便無法排出，即便吃再多的營養品與補藥，也是無濟於事，隻能慢慢的看著自己衰老，死去。
一個或許能活到八十歲的年輕人，如果服用了散氣丹的話，隻怕是連三十歲都活不到。
更別說林婉曦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能活一個月，那已經是高估了。
雖然已經猜到一些，可親耳聽沈先說完，李唯一還是感到了徹骨的寒意，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麼霸道的東西？
聽完此話，李唯一急了，“那也不能看著阿姨慢慢死去啊！”
沈先沒有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深邃的夜空。
過了許久，他的聲音才淡淡的飄來：“唯一，敢殺人麼？”
另一邊，老工業區內，烏雲再次遮住了月亮，烏鴉呱呱的叫著，無人居住的老城區，寂靜的讓人有些心慌。
雷熊帶著幾個戰友，在黑夜之中潛行，不斷的變換手勢，以此來進行交流。
他們的動作敏捷而又迅速，好像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李家的手下，也在另一邊焦急的搜索著，但遺憾的是，他們與雷熊一樣，都是沒有任何發現。
那綁匪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這老城區之中，甚至連足跡都沒留下太多。
時間一點點流逝，找到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兩幫人的內心，都開始焦急起來。
“殺，殺人？”李唯一瞪大了眼睛，嘴上的話也磕巴起來，“殺，殺誰？”
沈先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依然沉默的望著窗外，逮著煙屁股，抽了最後一口，將煙頭掐滅，彈射出去。
而就在這一瞬間，李唯一突然感到了一種徹骨的冰涼，那感覺，就好像突然由歌舞升平的娛樂會所，轉到了太平間一樣。
李唯一雖然知道這股冰涼來自於沈先，可他還是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
或許是這股威壓的影響，李唯一下定了決心，咬著牙道：“老大，不管你要殺誰，我李唯一，誓死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