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半幣,搖影微暗。
聶風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屋內沒有掌燈,黑漆漆一片,注視著窗外小孤山那若顯的輪廓,聶風心緒微亂,卻極為耐心的梳理著這一世所有的記憶。
“齊兒姐姐,睡了沒有?”
半響,聶風輕輕喚道。
“我還沒睡,少爺。。。。。。”
齊兒和衣臥在床榻之上應了一聲,並未睡去。
“姐姐怎麼看待今日之事?”
聶風幾步便回到自己的床榻便,側身坐下。兩張床鋪,一張木桌占據了這所房間的大部分地方。
“今日之事。。。。。。哦,你是說那天嶽域陽火殿的那個穆白衣!”
稍一思索,林齊兒便曉得了少爺語中之意。
“我們曆盡艱險千般苦難,九死一生逃出天嶽域,來到青嵐域天玄宗才短短數日,本想在這裏避世勤勉以圖後起,怎麼會這樣巧合,他陽火殿也送來個穆白衣拜宗學藝,難道。。。。。。”
聶風思緒飛轉,聯想甚多。
“不會的少爺,主母曾經說過,天嶽古國金木水火土風雷七大魔法聖殿對我們聶氏皇族忠心耿耿,品行皆優,沒有出過陰險狡詐之輩,絕不會是他們。。。。。。”
齊兒想聶風之所想,隻是目光稍有些詫異的盯著那暗夜之中模糊的身影,少爺似乎長大了許多,細想之下,不由得鼻子一酸,美眸含淚,暗道,任是誰能經受這般苦難,也絕不會再天真無邪。
“嗯,母親曾對我說過,千年一役後,我聶氏皇族損失殆盡,隻剩下我們這一脈,落落數人,心灰意冷之下便黯然退卻,隱性苟活,七大魔法聖殿也是隕落了風雷兩殿,其餘五殿自顧不暇,可是就再那時候我們聶氏一脈再遭屠戮,若不是五殿所為,那又會是。。。。。。”
聶風手按胸口觸摸著母親留給他的掛墜,靈光一現暗道,難道是為了它!
神王淚,似玉非玉,晶瑩如淚,鮮紅似血,正安靜地躺在母親親手縫製的香囊內,佩戴在聶風項上。
“少爺不要再多想了,魔法五殿不會背叛皇族,要齊兒看來,沒準是那退走的魔域妖孽,由明轉暗,對我們才趕盡殺絕。。。。。。”
“嗯,齊兒姐姐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千年前魔域妖孽突施暴虐,曆經千年的殘酷廝殺之後,又悄然退卻,他們為了什麼,難道就圖一時痛快?還是另有陰謀?”
“這我倒是想不通了。。。。。。”
齊兒聽了聶風的話一時間也是輾轉反複,苦思冥想,隻是為了給少爺分擔憂苦。
聶風卻是有些眉目了,母親曾說過,這神王淚便是千年前在一個嘯天蒼狼王的屍體上所得,附帶的信箋之上曾說這神王淚包含著一個驚天的秘密,隻是千年來無從解開,這樣看來,那些魔域妖孽還真的就是衝著它來的了,隻是不曉得為什麼卻又退卻了,真的是傷掉了根基,還是決心要暗中下手,是不是已經查出在我身上,還是寧可錯殺覺不錯放。。。。。。
聶風一時間有些頭腦發脹,手腳冰涼,一種莫名的危機環繞在心頭。
魔域妖孽、神王淚、穆白衣,聶風隱隱覺得要解開這個秘密必須先要搞清楚這神王淚的秘密,隻是千年來都無法解開的秘密,他聶風就能解開嗎?何況還不能告訴別人,此時聶風感到了無比壓抑,饒是他聰明無比,又擁有兩世的記憶,卻也是無能為力。
“少爺不必太過憂慮,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是想不通的,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最慘還能怎樣,隻要以後我們謹言慎行,事事小心便是,日子不是還長嗎,隻要少爺有誌,我想我們總會有揚眉吐氣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