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互對望一眼,無不到感駭異。料想就為了看一個微笑,居然毫不珍惜自己生命,這與他剛掉下山崖,還沒有碰到神秘馬車時那種強烈的求生yu望產生如此巨大的反差,實在令人大惑不解。難道那個女孩真的有如此的魅力嗎?唯獨龍毅似乎同病相憐,心感惻然!
“那一笑以後,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伸出如同白玉般的雙手,按在我的傷腿上,微光一閃,一股暖流傳入我的雙腿。我隻覺得,暖流到處如同秋日的陽光,舒坦不已,卻又讓人懶洋洋的,使腿上已然鬆軟無力的肌肉,筋骨甚為舒服。然後她從我身邊的草叢中采了幾株很平常的野草,抹在我的傷處。”
“忙完之後,馬車旁邊的老婆婆遞來一張手絹讓她擦了擦手。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但隻覺得綠影一閃,馬車上的幃布晃了晃,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我知道她飄回馬車上了。下意識的,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心中一陣劇痛。”
“馬車緩緩啟動,又漸漸遠去,我迷迷糊糊跟了一段路,隱隱約聽到那個老婆婆說這是第一百二十七個了,不懂,也沒有去想是什麼意思。直到馬車消失在暮靄中很久了,我才發現我的腿已經完全好了,倘若不是衣服上有從山崖上摔下來時掛破磨破的痕跡,我真的不相信我從山崖上摔下來過。唉!也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碰到那輛馬車!”長歎一聲氣後,霍飛終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啊,那是聖者的馬車!”長滿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驚訝道。
“什麼時候有了一個聖者?”
“那個淡綠衣衫的女孩是聖者?”人們驚疑道。
“你知道嗎?那太好了,趕快告訴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她?我求求你了!”霍飛撲到中年男子身邊哀求道。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歎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從都城亞特維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經常聽人提及一位聖者。聽說他就是乘坐一輛非常華麗的馬車,帶了幾名隨從,所到之處,如大慈大悲的聖者一般,不論碰到別人有什麼困難,都給予巨大的幫助,卻從不索取回報。”
“我也聽過聖者的傳說!”一個麵色白皙的青年男子也道:“這個傳說是從大約一個月前開始被世人傳頌的。所有見過聖者的人都說聖者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相貌俊雅,卻冷的像冰一樣,沉默少語,從來不見笑容,深邃的眼睛裏好像藏了無數的哀傷和心事,卻散播出無人抵擋的魅力,引得無數女孩為之神魂顛倒,我想如果不是行跡神秘的話,馬車後麵早就跟滿了懷春少女了,嗬嗬!”
“聖者是很少出麵的,好像一般也不輕易出手,大多都由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或許就是你剛才說起的淡綠衣衫的女孩出手幫助。如果是什麼疑難絕症,或者是久治不愈的病,才由聖者出手。任何病症,從來沒有治不好的。傳聞說死了四、五個時辰,就要掩埋的死人,在聖者手裏也活了過來,一活過來就嚷著肚子餓,連吃了四碗粥才罷手,這在當地盛傳一時,或許也誇大的成分,不過可見慈悲聖者的確了不得。”
“一路上這輛馬車救人無數,卻從來不收取半分報酬,也不透露自己的名字,世人皆認為他是天神轉世,救渡世人,尊稱為‘聖者’,那個漂亮女子則尊稱為‘聖女’。可是那個女子怎樣也不肯接收這樣的稱呼,說她的公子完全可以稱得上‘聖者’,至於自己,隻是公子身邊的小丫頭,所有的東西都是公子教的,配不上‘聖女’的稱號。”
等青年補充後,中年男子繼續講到:“不知什麼緣故,慈悲聖者的馬車經過黑風嶺的時候,居然遭到了臭名昭著的盜匪團夥‘狂風兵團’的襲擊。”
“啊!狂風盜!”人群中響起了驚呼聲。
“狂風兵團”並非真的是哪一個國家的兵團,而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強盜團夥自詡的稱號,其他人則稱之為狂風盜。“狂風盜”大約有一千人左右,雖然人數不多,但盡是亡命之徒,作惡多端。十名首領也都個個凶狠殘暴、武力非凡,因此實力不容小看。狂風盜一向在克魯亞和勞侖茲王國邊境活動,襲擊村莊、販賣人口、*擄掠、殺人劫財無惡不作,又一向行跡詭秘,沒有固定的巢穴,作案手法殘忍,隻要招惹上從來不留活口,連正規軍都拿他沒辦法,幾次圍剿,不僅沒有任何收效,反而損失了上千兵士,因此與大陸其他地方的黑紗盜、流雲盜、沙漠馬匪合稱亞美四大盜匪組織,是各國最傷腦筋的毒瘤。
在克魯亞和勞侖茲邊境地區如果說誰要碰上狂風盜,就算是當地最狠毒的一種詛咒,絕對會導致大打出手,兵戈相向。
無暇去思考狂風盜為什麼會找上慈悲聖者,人們更多想的是:狂風盜一向仗著地利優勢從不離開邊境地區,可這次居然活動到克魯亞王國內腹,而且還大張旗鼓地襲擊神秘的聖者,這破天荒的行徑究竟隱含了什麼秘密?
“許多得到消息的俠客以及得過聖者恩惠的人紛紛趕去幫忙,那知等他們趕到地點後發現現場隻留下六百多具狂風盜的屍首,無一活口。整個黑風嶺處處是殘肢斷臂,遍地鮮血,恐怖惡心之處,言不勝言,看了回來的人隻有兩個形容,一是屠場,二是人間地獄!而聖者一行卻不見了蹤影。為此又惹出了不少傳聞,有的人說狂風盜肆虐無忌、大傷天和,聖者他們是天神下凡來懲戒狂風盜的,完成了任務圓滿回去了;又的說他們與狂風盜同歸於盡了……不一而足。”
“我不敢肯定大個子見到的就是聖者,隻是從你的描述中覺得很吻合,如果真的是,那可以斷定,聖者仍然存在,而黑風嶺所謂的‘懲戒’,也定是他們所為了。雖說過於殘忍,不過對於狂風盜之流,我認為還是多點這種‘懲戒’才好!”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口氣把話說完後,端起酒碗“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才喘過氣來。
“這怎麼可能?”人們麵麵相覷,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僅憑數人可以打敗近千人的狂風盜,殺死六百多人,而且還能毫無損傷。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一直沉默的龍毅忍不住喊了起來,“不可能有人擁有如此巨大的能量,都是訛傳,訛傳,沒有人目睹,沒有人能夠證明,隻憑你說的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絕對不會!”龍毅嘶聲力竭地喊著,聲音在屋子裏回蕩,振得人們耳朵隱隱生痛。
龍毅是大陸最負盛名的年輕高手,幾年來的成就養成了他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毛病,除了東靖王和心儀的永寧郡主之外,任誰都不買帳。可是無論他怎樣狂妄,也絕對不願,也不敢獨自去招惹狂風盜。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有近十個和自己同樣身手的白銀劍士,也不可能在近千狂風盜的襲擊中全身而退,就更不用說一邊倒的屠殺六百多盜匪後完好無損的離開。對他而言,這絕對是蜚疑所思、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