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鋒芒畢露 節二 折戟沉沙(1 / 3)

定州城,距魔狼峽穀入口僅六十裏,是埃爾侖亞合眾國北邊境的軍事重鎮,也是從克魯亞帝國穿越魔狼峽穀後進入埃爾侖亞合眾國腹地的必經之地。埃爾侖亞合眾國失去魔狼峽穀後,花費了極大的氣力人工修建了這座堡壘,其功效與原來克魯亞帝國沒有掌握魔狼峽穀時的天陽關相仿,扼守著埃爾侖亞合眾國北線邊疆的門戶。

定州城外,地形以山丘居多,原來芳草淒淒,林木成陰,兼俱特色,不過,為了加強城防,減少隱患,埃爾侖亞合眾國將城外所有草木盡數伐盡,這正是守城者堅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敵人進入防區之內時,毫無可避之處,也不可能就地取材,製造攻城器械。大軍若想壓境,遠遠就被城頭的崗哨發現,發出警報,然後就是勁箭的攻襲,可以避免敵軍偷襲。

作為扼守著埃爾侖亞合眾國北線邊疆的門戶的軍事重鎮,定州城的城防可謂極其精良,高牆厚壁之外,不僅僅有引以地下水,敵人不可能阻斷水源,寬十丈的護城河作為天險屏障,還挖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鴻溝,這是防止敵人以戰車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戰車,都需越過土溝,那就得首先冒著城頭的箭雨添平土溝,而這種費時費力,傷亡又大的攻城之法,自然讓人很難接受。而高大厚硬的城頭還井然有序布置檑木、滾石、投石機等眾多的防禦器械,讓人望而生畏。

埃爾侖亞合眾國北線邊疆向來由第四軍團防守,為了防備克魯亞帝國的進攻,定州城原來駐守的第四軍團的兵力就不下十萬。第四軍團軍團長烈楓受命突襲魔狼峽穀後,將所屬二十萬部隊全部彙集到此地,全力進攻魔狼峽穀,眼看就要成功了,不曾想碰到了傲雲和他的三百家將,結果不僅功敗垂成,而且自己也命喪黃泉。受挫後副帥方逞率軍而回,在定州城前倚城駐守,與定州城互為犄角之勢,防守細膩嚴密,令鎮南將軍蔡鵠始終不敢輕舉妄動,趁勝追擊。

烈焰的烈火軍團抵達後,也以定州城為中心,部署各軍。埃爾侖亞合眾國兩大軍團回合,總兵力從編製上而言已經達到了四十萬之眾。但由於第四軍團在前期的戰鬥中已經損失了三萬多人,而剛到不久的第一軍團——烈火軍團,第一次出戰,五萬前鋒軍竟然全軍覆沒。不過即使這樣,烈焰目下共有兵力三十三萬,而傲雲加上後役軍,兵力也不過八萬多,實力相差仍然甚遠。

定州城內的帥府,幾經修葺,規模宏偉華麗,布局精巧細致,整個格局左右對稱,三重六進的主宅坐落在主軸線上,兩邊延伸過去的是精美絕倫的遊廊,與之相連的就是左右對稱的輔樓,中間則是構思精巧的庭院,奇花異草,假山堆砌,流水環繞,每一進的院牆都是又高又厚,而且一進比一進高,再配以兩邊的高塔,如果發生戰事,將包鐵的大門一閉,這個府第就是一座非常堅固的城堡,其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極為森嚴。

帥府寬闊的議事堂內,彙集了埃爾侖亞合眾國第一軍團和第四軍團所有的高級將領不下數十人,但人人都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兵敗而回的羅秸跪在大堂中央,耷拉著腦袋,不敢向前看上一眼。

大堂之上,烈焰鐵青著臉,看著跪在麵前的羅秸,一聲不啃,氣氛異常沉重,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植上了一層深深的陰影,那是一種無聲的壓力,整個屋子仿佛是所有的空氣全都被抽空似的,令人感覺到呼吸困難。

過了許久,烈焰才沉聲打破了這種沉悶的局麵,道:“羅將軍,你臨走之際,我是怎樣叮囑你的?”語氣頗為嚴厲。

羅秸低著頭,語氣沉重,緩緩道:“大帥叮囑,我此次前去,隻需在穀口安營駐守,露出破綻引敵來攻,然後聚而殲之,如若敵人不來進攻,則須小心謹慎防守,不可輕敵妄然冒進!”

“那你為什麼不按照我所說的執行?”

烈焰拍案勃然大怒道,令所有人心頭一驚。

羅秸聞言,臉色刷然變成蒼白,慘然道:“屬下無能,求勝心切,致使攻敵不克反而損兵折將,罪不可赦,請求大帥懲處!”

“那好!”烈焰大喊道:“刀斧手!”

四名早在營外侯著的刀斧手應聲進入營帳內。

“前鋒軍主將羅秸違反軍令,兵敗而返,罪不可赦,給我推出去斬了!”烈焰大聲喝道。

“是!”四名刀斧手齊聲應道,架著羅秸便欲出營。

“且慢!”一旁的崔承剛急忙出聲阻止道:“大帥,羅將軍雖違反軍令,但兵敗的最大原因在於我方情報的失真,致使羅將軍判斷失誤。而寒傲雲也確實厲害,足智多謀,麾下謀臣勇將濟濟一堂。羅將軍一生戎馬,戰功彪炳,望大帥看在他過去功勞的份上準許他戴罪立功,將功折罪。況且,目下我軍新敗,斬殺將領不利於軍心士氣!萬望大帥開恩!”

其餘眾將也紛紛為羅秸開罪求情。

烈焰虎目瞪著羅秸,良久才長歎一聲,道:“既然眾將皆為你求情,就暫寄你的有用之身將功贖罪。但死罪可恕,活罪難饒,廷杖三十,職降兩級,歸攏本部劃歸驍勇軍旗下,聽候驍勇軍主將常飛調遣!如若再出差錯,定斬不饒!”

羅秸本已抱必死的念頭,萬念俱灰,現在能夠繼續活命,喜出望外,連忙向烈焰叩拜道:“謝大帥不殺之恩,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奮力殺敵,將功折罪,不負大帥和眾將大恩!”

烈焰揮了揮手,四名刀斧手帶著羅秸出營而去,執行廷杖三十的刑法去了。

烈焰的目光從眾將身前掃過,沉聲詢問道:“各軍情況怎樣?”

眾將紛訴苦,前鋒軍兵敗的消息雖然在軍內被封鎖,但陸陸續續在安節鎮一戰中僥幸保住性命,潰逃回來的士兵返回大營,難免會說起安節鎮那一場令人膽顫心寒,想起來都後怕的惡戰,不到一時三刻的工夫,前鋒軍首戰全軍覆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營的每一個角落,一種戰敗了的不安的情緒開始在大營內蔓延。尤其是第四軍團的將士,數次受挫,主將陣亡,軍心渙散,早無鬥誌,聽到烈焰率戰無不勝的國內最精銳的第一軍團——烈火軍團前來馳援,這才如同打了一針強心針,重新鼓舞鬥誌。但如今看到連烈火軍團的前鋒軍都敗在敵人手中,全軍覆沒,失望之際,心中更是充斥著對於敵人的恐慌。

烈焰坐在中央,聽著眾將彙報情況,越聽心中越是氣憤,恨不得重新改變將令,將羅秸殺了解氣。都怪這個人,常年的勝利養成了輕敵和夜郎自大的毛病,實在是太自以為是了,如果聽從自己的叮囑,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不過烈焰轉念一想,這或許也是好事,給所有被一直以來的勝利衝昏頭腦的將領敲一個警鍾,讓大家都能高警惕,不驕不躁,也才能更好地開展以後的戰爭。

但現在的最為緊要的是如何能夠恢複士兵的士氣和鬥誌!如何才能恢複士兵的士氣和鬥誌呢?這需要勝利,但如何才能取得勝利呢?烈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就在此時,一股突如其來,無法形容的冰冷寒意侵入了所有人的身體當中,令所有人不由的臉色大變,甚至是室中那些裝飾用的香油燈上的火苗也在那一瞬間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氣息給壓製的變成了一個碧綠的小火苗,處於即將熄滅的階段。

同時,隨著“屬下求見!”這樣一個冷冰冰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議事堂內,聲音雖然聽起來不怎麼大聲,但是卻震的所有人耳朵隱隱生疼。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營帳內,所有的將領似乎都習慣了這種場麵,知道烈焰手下不為外人所知的能人和神秘部下甚多,此人正是其中負責探聽消息的。

“怎麼樣了?”烈焰從沉思中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這個人影問道。

“不辱使命!”那人影的眼睛閃閃發光,“兩千聖殿護軍將東西平安運至距此不足兩百裏的長平,正在趕往此地,預計五天後到達!”

“好!”烈焰猛然的站起來,眼中的神光大盛。烈火軍團抵達後,眾多將領紛紛請嬰出戰,但烈焰都不敢輕言出戰,就是想等著這個消息。

自從與天翔一戰受傷,尉敬峰和其所率的速攻營一去就沒有蹤影之後,烈焰便知情況不妙,否則以尉敬峰和速攻營之能,不可能會沒有絲毫回音,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寒傲雲這個能夠有天翔這樣強勁手下,令他捉摸不透,卻也不敢有絲毫鬆懈的敵手。這段時間,所受的傷經過調養,已無大礙,他一直沒有發動攻勢,是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他,絕對不願意打沒有把握的仗。羅秸兵敗而回,士氣大跌,全軍上下最需要的,是勝利來鼓舞人心和士氣,完全打亂了自己的部署,所幸這個東西來得及時,有了這個東西,烈焰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一定能一舉拿下魔狼峽穀,打進克魯亞。

其他眾人皆不明白那人口中所說的是什麼東西,居然會令烈焰出動濱詵族守護聖殿的聖殿護軍前來押運?

“讓他們加快速度,務必三天內運送到此!我將親自率軍前往接應!”烈焰的聲音異常冷冽。

“三天?!”那人身體微微一顫,似乎認為三天時間要將霹靂雷運送到此甚是困難。

“不錯!”

接連受挫已經讓烈焰覺得顏麵大損,烈焰的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三天,三天之內必須運送到此,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裏的問題!”

“遵命!”男人微微一躬身,然後重新直立,這時他的雙眼中發出了恍若刀鋒箭矢般銳利的鋒芒。然後這個人影很快便消失在空氣中。這時,眾將心裏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和壓力也隨之而逝去。

“哈哈!”烈焰心中大喜,一掃陰霾,朗聲道:“眾位將軍不必憂慮,三日後那“龍之怒”運到,便是我們大軍進發,攻破魔狼峽穀,殺入克魯亞的時候!”

“龍之怒?”眾將麵麵相覷,口中念著這三個字,俱不明白烈焰口中的“龍之怒”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烈焰有如此的信心?

“哈哈,也難怪眾位將軍沒有聽說過,‘龍之怒’是我給那東西取得名字。”烈焰似乎看出了眾人的疑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親信,我也不必隱瞞,事情是這樣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講述出來。

許久以前,現埃爾侖亞合眾國所在的地區,種族繁多,為了爭奪生存和發展的空間,各族之間一直戰亂不休,無暇顧及外部環境。後為了抵禦對這塊土地虎視眈眈其他大國的侵犯,其中七十六族族長在如今埃爾侖亞合眾國首府瓴城會盟,聯合組成了如今的埃爾侖亞合眾國。因此,埃爾侖亞合眾國並非一個完整中央集權的國家,而是由七十六個種族聯盟所組成的合眾國。權利相對比較分散,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領地、首領和軍隊,譬如烈焰,就是其中勢力最強大,目前當權的濱詵族的第一勇士。七十六族各推選一人組成國老會,推選國王,決議授權國王行使國家權力,也可以彈劾罷免推選新的國王,很多國家大事,譬如外交、戰爭等,均需國王提交國老會商議討論通過後才能執行,故國老會才是埃爾侖亞合眾國真正的權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