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冒險一搏(1 / 2)

《易經-雷天大壯》彖曰:大壯,大者壯也。剛以動,故壯。大壯利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見矣。正是陽氣上升之時,強壯而正直天地可鑒,是時候為正義而付諸行動了。

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說過,人生就像弈棋,一步失誤,全盤皆輸,這是令人悲哀之事;而且人生還不如弈棋,不可能再來一局,也不能悔棋。世上有萬無一失的棋局嗎?每個人在進入棋局之初都會有一個信念:我不會輸,我一定贏。肖北也是堅信自己必贏的,可是,人生的輸贏不是憑信念和意誌就可以左右的,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東西隨時會跳出來,打亂你的棋局,改變輸贏的方向。

一個固執的人,別人想進入他的內心是很艱難的,就像一個寒窗苦讀十年的書生,你告訴他別去考試了,不會成功的,這對他來說不是打擊而是侮辱,他是一定要試的,隻為驗證這十年的心血。

肖北終於沒有相信我,他把我和桃兒的手機全收走了:“周大師,不好意思,先委屈你一下,等我事成,你就自由了。”

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勸他說:“這件事你做不成。”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的計劃。”肖北冷冷地道。

我差點就喊出了趙向前的名字,可是看著肖北毫無表情的麵孔,還是放棄了,也許他自認為比我更了解趙向前,他手裏的每一枚棋子,他都了如指掌,他寧肯相信自己的判斷去拚死一搏,也不會相信我的。

到了晚飯時間,肖北的手下送來了還算豐富的晚餐,一個冷盤,一個土豆燉牛肉,一盤辣炒野山菇,一隻燒雞,竟然還為我們準備了一瓶82年的lafite紅酒。

桃兒對著酒和菜無動於衷。

我打開酒瓶,輕輕倒進高腳杯中,房間裏頓時酒香四溢。

“真是好酒,良辰美景難得佳釀,來,桃兒,幹一杯。”我說。

桃兒搖頭:“你的心真大,竟然還有心情喝酒。”

“心情是可以醞釀的,你喝了這杯酒,情緒就上來了。”我笑說。

“酒這東西是不是也是無聊的人醞釀出來的?然後反過來用它再去調節心情?”桃兒突出奇想說。

“好創意,我想應該是這樣的。”我稱讚道。

桃兒哭笑不得地說:“什麼呀,你就會隨口答應。”

“桃兒,你不用擔心,我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寬慰她道。

“我不是擔心我們有什麼危險,我在想,我們都窮途末路了,你為什麼還不肯讓我分擔你的心事?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多餘的人?”桃兒說。

男人喜歡女人,喜歡說我要保護你!其實真到了危急關頭,男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保護別人了。要說我有心事,我最大的心事還是擔心桃兒,慶幸的是肖北把我和桃兒關在了一起,讓我可以時刻守著她,不管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桃兒離開我半步,這是男人之間的遊戲,不應該讓她替我去承擔什麼。

我說:“要說心事,在這之前有,現在沒有了,我們能做的隻是等待,等待雲開日出,桃兒,一動不如一靜,現在這樣挺好,有酒有肉,得享受時且享受。”

桃兒背過身去,不理我了。我一個人品著杯中酒,撕了隻雞腿大吃特吃,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我示意桃兒先休息,桃兒問我睡哪兒,我在壁櫥裏找出一床被子,又把暖氣開得大大的,朝沙發上一躺說:“四星級賓館就是好,連沙發都這麼舒服,桃兒,晚安。”

桃兒上前掀開被子,把我拉到床上說:“這麼大的床,我們一人一半睡吧,你還怕我吃了你?”

我想了想,順從地睡到了床上,等桃兒睡著後又重新回到沙發上。

我一個人坐在黑暗裏,開始想怎麼才能聯係上趙向前,我要讓他去調查一下肖北的背景,看他和蔣衛東到底有沒有關係。

隻要肖北的身世背景弄清楚了,一切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苦思冥想,一直到窗外泛白也沒有想出主意,我看桃兒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要醒了,才悄悄歪倒在床的一側假寐。

桃兒翻身坐起,拍拍我的背說:“別裝了,你一夜沒睡還說沒心事?”

我說:“我睡著了。”

桃兒撲哧一聲笑了。

肖北的手下送早餐過來,進了房間就往床上瞄,目光從床上再掃到我和桃兒臉上,我一夜未睡,臉有些黑,麵無表情地問:“ 這麼大的酒店,沒有服務員嗎?要你親自送餐過來?”

“您是貴賓,一般的服務員哪有資格伺候您啊。”方臉大漢戲謔道,說著一屁股坐到床上,“周大師,這一夜折騰得不輕啊,黑眼圈都出來了。”

桃兒被那個方臉大漢瞅得不高興了,說道:“告訴你們老大,給我們換一個標準間。”

我見他坐了下來,心裏盤算著可以通過他和趙向前聯係上,就示意桃兒不要說話,轉而對他說:“我還好啊,不過你最近好像有事要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