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古畫玄機(1 / 3)

《易經·風火家人》初九爻辭:閑有家,悔亡。

在家裏做好防範,不會有悔恨的事情發生。閑是木門裏麵的門閂,男人不在家,女人應該在家裏閂好門,喻意妻賢夫禍少,家安萬事順。女人守正則吉,如能與男人同心同德,同甘共苦,便是家門有幸。

鄭巨發新淘了一幅古畫,請我去他辦公室裏欣賞。

我心裏正亂著呢,也想找他閑侃一通,調節一下。

陶然已經搬到了落香茶社,聽見我在電話裏說什麼古畫、撿漏,好奇地問我:“周老師,你也收藏書畫了?”

“沒有啊,我一個朋友淘了一幅八大山人的畫,讓我去分享一下。”

“八大山人的畫?”

“是啊,你懂畫,不如一起去看看。”

“好啊,八大山人的真跡真的是難得一見呢。”陶然是畫家,對畫當然很熱情。

鄭巨發正端著茶杯站在一幅水墨畫前聚精會神地欣賞,看到我,臉上盛開笑容:“天一,快過來,讓你長長見識。”

這幅畫高約四尺,寬約二尺,不見山不見水,稀疏的竹子從兩塊一大一小的石中探出羸弱的枝條,一隻孔雀站在石下四下打望。邊款上隻落了“八大山人”四個字。

我感到這幅畫很怪異,石是瘦石,竹是殘竹,孔雀隻有一隻,像是被父母拋棄的棄兒一樣孤獨無助,大麵積的留白也顯得很空寂。

我懂畫的妙處,隻看到了一種落魄衰敗的氣息。

鄭巨發得意地問我:“怎麼樣?震撼了吧!”

不是驚濤拍岸,也不是亂石崩雲,更不是虎嘯龍盤,何來的震撼?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指“八大山人”這四個字,這個名號。

我調侃說:“落款上怎麼沒有寫巨發兄雅正。”

鄭巨發笑了:“天一,你妒忌我。”

我也笑,說:“陶然小姐是畫家,讓她說說這幅畫的妙處。”

鄭巨發忙把陶然請近畫前說:“太好了,請你簽定一下這畫是真是假。”

陶然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仔細細地察看了一番說:“從紙張筆墨看,是很古舊,鈐印入紙也深,應該是一幅舊畫,不過我不是專業的書畫鑒定人士,也從沒見過八大山人的真跡,不敢妄言這幅畫的真偽。”

雖然陶然沒有給出令鄭巨發肯定的答案,但他仍然很滿意,忙親自為我們倒了茶水,侃侃談起這幅畫的來曆。

乾隆年間,有一位紀姓大學士,常隨乾隆塞北江南地遊曆,深得乾隆的器重,有一回乾隆玩興又起,隻帶了紀大人和兩名侍衛又跑到了江南某地遊玩,行走到鄉野山村時,天色已晚,想向一戶村民借宿一晚,柴院裏出來一位老者,看他們穿著打扮不像商不像官也不像匪,心下不免生疑,就不樂意留宿,推辭說:“家裏房少,無法安置你們四人,請諸君別處投宿吧。”

乾隆看看他家裏的房子並不少,知是托詞,說:“你這老者,明明有房,怎麼不肯借我們住一晚呢?我們不白住,你要多少銀子都給你。”

老者麵露難色,說:“不瞞各位,家裏有女眷,實是不方便。”

聽到外麵爭吵,又從屋裏出來一位少女,問:“爹爹,天這樣晚了,誰人在這裏齟齬不休?”

乾隆循聲望去,見一絕色女子亭亭玉立站在月光下,不由暗歎,真是深山出俊鳥。這風流皇帝就更邁不動腳步了。

乾隆示意紀大學士再去說動老者,一定要住在這裏。

紀大學士當然深諸乾隆的心思,拿出大把銀子說:“我們不是壞人,本來是去前麵寨子裏訪友的,沒想到貪戀這山間景色誤了行程,天這樣晚了,一時也不好找到客棧,請老人家一定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