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學法(2 / 3)

抓捕的過程非常順利,在犯罪嫌疑人劫持一名女生的時候,警方一湧而出,逮住了他。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在回警局的路上,被兩名警員看押的嫌疑犯竟然襲擊民警,跳車逃走。

當時葉一凡正坐在後麵一輛車上,前見麵嫌犯跳車,立刻下車追捕。

公路左側是山體岩石,右側是一個大約七十五度的斜坡,坡下有一片密林。凶手似乎早有計劃,毫不猶豫的跳下斜坡,飛奔著往密林衝去。

葉一凡為了抓到奸殺案的凶手,費盡心力,豈能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他緊跟在疑犯身後,跳下斜坡。

因為是在深夜,視線不佳,斜坡上又頗多碎石。葉一凡衝下斜坡,身上已是血痕道道。他見疑犯跑入了密林,便立刻掏出佩槍,也鑽進了樹林。

林中的視線更是差,不過好在這裏灌木叢生,雖然容易隱蔽,但是卻並不容易奔跑行走。葉一凡也不擔心他能跑多遠,順著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追趕過去。

疑犯也發現自己每走一步都發出很大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尤其刺耳,反倒是躲在灌木叢中更加安全。想到這裏,他連忙停下腳步,找了個隱僻的樹叢,鑽了進去。

果然,嫌犯一動不動,反而讓葉一凡頭痛,一下子就讓他失去了追趕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陸陸續續也有其他警員從斜坡上慢慢走了下來。

葉一凡聽見遠處也慢慢有人走近樹林的聲音,這一下他卻真著急起來。這些搜捕的警員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壞事,一旦他們走近,弄得四周到處都是聲響,反而給嫌犯提供了逃跑的機會。

事不宜遲,他不能再這麼耗下去,正所謂急中生智,他撿起腳下幾塊碎石,然後故作發現疑犯的樣子,叫道:“不要跑……”

葉一凡說完,拿起手中的碎石,由近至遠,一顆顆丟出去……跟著他自己也蹲下來,藏住身形。

疑犯聽聞聲音漸遠,以為葉一凡走遠,立刻探出頭來,環顧四周,果然不見人影。而遠處更多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他也不敢逗留太久,立刻跳出來,往林外跑。

說時遲那是快,葉一凡早有準備,一聽動靜,不顧荊棘密布,立刻往聲響處撲去。

果然看到一個人影往林外飛奔。

“站住!”葉一凡一邊叫,一邊向天空開槍鳴警,希望能震懾疑犯。

但是那身影隻是稍稍遲疑了片刻,便又拔腿就跑。

這次葉一凡再不留情,往聲響處,連續扣動扳機。

隻聽一聲慘叫,疑犯被擊中,癱倒在地。

葉一凡連忙趕上前,看見疑犯背胸中槍,倒在地上。

疑犯手捂傷口,神色竟然有些茫然,看著葉一凡,張口說道:“不……不是我……”

葉一凡有些詫異,他開槍是已經壓低槍口,希望打中疑犯的腿部,按道理絕無可能擊中胸部位置。但他當時已無法多想,立刻俯下身抱住疑犯,脫下外套,用衣服幫疑犯按住傷口。

“你堅持住,我幫你叫救護車……”

他話音未落,疑犯的神情卻突然大變,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葉一凡,然後竟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用陰森的語調說道:“我會讓你的妻兒四分五裂……”

但他話未說完,就咽氣了。

葉一凡抱著疑犯的屍體,隻感覺背後脊梁升起一股寒氣,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謝妮當年因為生了一場大病,所以沒有參加那起案件,這時候聽完葉一凡對當年那樁血案的講訴,也不由覺得驚心動魄。

不過她思索了一會兒,對葉一凡說道:“當年你殺的疑犯,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

“不可能!”葉一凡立刻反駁道,“DNA鑒定,死者指甲裏的皮膚和死者完全吻合,而且我們逮捕他的時候,正是他犯案的時候,證據確鑿,怎麼可能不是他!”

謝妮搖搖頭,說道:“如果這是一件普通案子,那麼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是以你的描述和現在的狀況來看,疑犯極有可能是被人控製的玩偶。而且不說其他的,還有一個令人十分不解的疑點,一個謹慎的凶犯,被死者抓傷竟會渾然不知?或者明知道可能留下線索而不去處理?又或者是一時大意?”

謝妮這些問題,葉一凡也曾考慮過,不過疑犯還來不及審訊就死了,一切都無法核實,而所有的證據又指向疑犯,他後來也沒有多想了。如今謝妮再次提起,讓他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如果真如謝妮所說,自己豈不是錯殺無辜?

“我也是猜測,一切都還有待查實。”謝妮怕葉一凡自責,所以安慰他說道。

葉一凡卻沉默不語,他的腦子飛速運轉,試圖從眾多零碎的事件中找出線索。

“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裏。”葉一凡知道自己的妻兒還在受人擺布,他一刻也不願再耽誤。

“你現在這種狀況……”謝妮試圖阻止葉一凡,可是當她看到葉一凡堅毅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無法阻止的,於是她改口說道:“讓我來幫你,我會道術。”

葉一凡看著謝妮,猶豫了片刻,他並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怕連累她,不過眼下能幫上忙得除了她再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人。

“謝謝你。”葉一凡終於點點頭。

“你還和我客氣什麼!”謝妮見他答應,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現在你打算從哪裏入手?”

“還有一個叫梁劍華的商人,曾經和案件中的死者農政紅的老婆有生意上的往來,我想去找他問話。”葉一凡頷首說道。

月霜道觀愁雲密布,“一陽真人”突遭橫禍慘死,令觀中所有人都悲憤不已。

三位長老處理完“一陽真人”的後事,這才聚到一起商議如何處理“血道”的事情。

議事廳裏三位長老圍桌而坐,卻都是一言不發。他們在這之前也曾討論過,但是以“一陽道人”的本事都無法找出凶手,月霜道觀此時雖然有心想出力,但也不知道安排誰才能擔負重任。可是如果置之不理,那卻更無法接受,先不說“血道”與月霜道觀的淵源,就是“一陽真人”臨終的囑托也是非完成不可。

“我看也不用在多想了,我出山去!”長老玄風脾氣急躁,耐不住這沉默,主動請纓。

可是他話剛出口,玄清和玄明幾乎同時搖了搖頭。

玄清更是說道:“我們平日裏都是修習玄道,不過是講經論法,符門道術一知半解,尚不如‘一陽真人’十分之一,去了不但幫不上忙,恐怕還給人家多添麻煩。”

玄風知道玄清說的是實情,但還是有些氣憤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我們還是做縮頭烏龜……”

玄明見他說得實在難聽,立刻出口打斷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這個時候你還賣什麼關子,有辦法趕快說出來!”玄風急道。

“師弟有話不妨直說,這裏隻有我們三人,不用有所顧忌。”玄清也正色說道。

玄明聞言點點頭,稍做沉吟後,直白說道:“我想為今之計隻有請玄月出來。”

玄清和玄風都是大吃一驚,玄風更是連忙說道:“玄月十多年前犯禁,‘一陽真人’把他逐出道觀,他現在能答應回來幫忙嗎?”

原來月霜道觀玄字輩的道人有四人,道號依次按照“清風明月”排下來,不過十多年前,玄月擅用禁法,惹出禍端,“一陽真人”一怒之下把他逐出道觀。

“這點我也知道,但是玄月對符門道法最為在行,這方麵恐怕猶比‘一陽道人’高上一籌,血道之事,恐怕非要他出麵不可。”玄明解釋道。

“這也未嚐不是一個辦法,隻是這麼多年了,玄月現在身在何方?”玄清說完,不由歎了一口氣。

“師兄不必操心這事,玄月的去處我已知道。”玄明見師兄首肯,立刻麵露喜色的說道。

雞仔從逃獄出來奔走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雖然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心裏隱約還有些害怕,但當他一躺在床上,便立刻睡著了。

一夜無夢……

清晨,他睡得正香,卻突然被人從床上拎了起來。

雞仔半夢半醒之間,卻看見是雪姨的冰冷麵孔,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

“小鬼,快去刷牙洗臉,弄完後到院子裏來找我。”雪姨丟下一句話就徑自走了。

雞仔摸著紅紅的耳朵,嘴上不說,心裏卻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