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常瑞抱拳道:“還請向若清掌門,若虛道長問好。”這一喊,真氣散行,竟是不住的咳嗽起來。方鳴遠不住錘著洛常瑞背心,道:“師傅,莫走了真氣。”
哪知洛常瑞反手扇了方鳴遠一個巴掌:“劣徒,沒點骨氣!”
洛常瑞此刻甚虛,這個巴掌也沒什麼勁道。但家醜不可外揚,方鳴遠當眾吃了個巴掌,可謂掩麵盡失。他知洛常瑞惱自己求助張庭鬆,當下麵紅耳赤,不敢做聲。
話分兩頭,那張庭鬆理也不理陳大海,道:“風塵破與我無怨無仇,說起來還是我掌門師兄的故知,我好像沒什麼理由管這小子死活吧。”
萬色鬼道:“沒仇沒仇,堂中這些個謙謙君子,你們真是要去找風塵破報你們那些不世之仇嗎?還不是為了那把劈陽寶刀和那套破塵劍法?你們嘴上說恨他,心中不定多想做他徒兒呦。哈哈哈,見了我們兄弟四人都躲躲藏藏的,還妄言找那刀妖晦氣,可笑可笑啊。”
陳大海霍天驕一幹人大怒。
“混賬,我與刀妖不共戴天。”
“你這廝死到臨頭,還要挑什麼是非!”
萬氣鬼樂道:“哈哈,二哥,罵的好,罵的秒,便是要罵地這些老匹夫心驚肉跳。”
張庭鬆卻道:“我是惦記著劈陽刀,不過已是上個月的事了。”又摸了摸龍泉劍道:“現在有了這龍泉劍,恐怕連掌門師兄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惦記著那破刀幹嘛?”
萬色鬼道:“既然如此,你早該把我和這小子一同刺死,哪會與我們囉吒。”
萬貫鬼道:“我猜,還有這麼一樁子事兒。你作為嶽披雲師弟但名號卻遠不如他八臂神猿響亮,你雖為錦衣衛都統卻還惦記著江湖,所以你想打敗風塵破,取而代之成為四絕,是也不是?哼哼,可惜十年前四絕中除了你師兄,其他人一同匿跡,這些年你找地很辛苦吧,哈哈哈哈!”
張庭鬆一驚:“誰與你說的這番話?”
萬貫鬼道:“原本是猜猜,看來猜中了。二哥,我們走吧,他不敢傷我們。”
張庭鬆道:“既然如此,諸位請便,如若得知刀妖下落還請知會在下一聲。”
萬色鬼道:“兄弟們,扯呼。”轉眼一看,萬壇鬼竟已昏昏睡去。萬貫鬼萬氣鬼合力架起萬壇鬼,萬色鬼挾了禇致理,大搖大擺走出了鐵劍門。
禇致理並不如何慌張,想來此去定能見到夏珠,竟忘記自己命懸一線了。
趙進對張庭鬆道:“大人,真的放過他們?”
張庭鬆笑道:“欲擒故縱耳。你們呆在這兒,我去去就回。”説罷展開輕功,追了上去。
張庭鬆這一走,鐵劍門中可鬧開了鍋。眾賓客七嘴八舌地說要找到禇致理,探明風塵破下落,卻無奈無人有四煞那樣好的輕功。
鐵劍門中功夫稍好的弟子皆有傷在身,莫劍聲便派輕功稍好的楊清倫去追四煞。
莫劍聲對洛常瑞道:“親家,這……這可如何是好。”
洛常瑞鎖眉不語。新娘莫清茹落入當世第一淫*賊手中,可不急壞了兩家人。
洛常瑞得知內庫被盜空,差點氣暈了過去。
忽然聽得踏踏馬蹄,一聲馬嘶,一匹通身黝黑的駿馬奔入堂中。劉衝喜道:“嘿,是我的馬!”
哪知於清泉道:“這不是長雲寨那倆人的馬嗎?”
劉衝想起自己的馬月前被王守仁騎走,這樣看來王守仁必在貴陽無疑。他不願話題再扯到王守仁身上,便說:“對,是我弄錯了。”
洛常瑞命弟子將馬牽回馬廄栓好。哪知那馬不住嘶鳴,忽而人立起來,嚇得那弟子坐到了地上。
陳大海道:“原來是匹瘋馬。”
於清泉道:“不然,看他樣子像是讓我們跟著它走。”
果然,馬黑炭一轉身,便向門外奔去。
洛常瑞忙道:“快追!”
眾人一齊奔出。
洛常瑞剛剛邁得一步,頓感氣血翻湧,無奈道:“鳴輝,鳴遠你們先去;鳴亮,快備車。”又一把拉過洛鳴輝道:“若被人看到那些物什,便殺人滅口。”
洛鳴輝一怔,道:“孩兒明白。”
馬黑炭一步不停,一路奔出長沙城外。趙進想:“論蒙古馬的腳力,這裏恐怕每一個人能跟得上,看來它真的是有意帶我們走。”
原來萬色鬼挾走夏珠是被馬黑炭看見,馬黑炭救主心切,奮力掙開疆繩,一直追尋夏珠,此刻它正是回來報信。
此時天上漸漸遍布烏雲,伴著一聲驚天雷響,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眼前突現幾點漁火,眾人已隨馬黑炭追直湘江河岸。岸邊一搜漁船上五個人影個個在雨中使著靈動的招式。正是張庭鬆獨鬥洞庭四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