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武癡惡煞娘(1 / 2)

張庭鬆憤憤而歸,雖丟了風塵破的下落,但想到好歹得了張藏寶圖,也不禁寬慰一些。

“這樣寧王做起事來就更有底氣了。”他這樣想到。

忽地林中邪風陣陣,樹影間飄閃著一女影。

“你是不是張庭鬆。”

聲音回蕩在林中,忽遠忽近,忽高忽地,雖然聲音像是一人的,但又好像有千軍埋伏在林中。實是如幻影,如鬼魅,令人心驚肉跳,汗毛倒豎。

張庭鬆聽出此人有意顯露武功,且內力絕不在自己之下,似乎和嶽披雲也難分伯仲。當下運氣,朗聲回道:“在下華山張庭鬆,閣下是誰,還請現身一見!”

兩人一問一答,問的幽遠流長,答的混元雄厚,震地群鳥無眠,群山回蕩。

那鬼魅又道:“好小子,竟然敢奪我孩兒的藏寶圖,我倒要看看嶽披雲的師弟有多少斤兩。”

倏地一張血抓襲來,風聲陣陣,夾有“桀桀桀”的怪聲,張庭鬆冷汗涔涔,此時林中倏地冷了下來,使人不得不相信世上確有鬼怪。

張庭鬆疾刺一劍,要用內力蕩清那鬼魅的邪氣,那女鬼哈哈大笑:“好好好,你的內力果真有些火候,正好那你練練功。”

張庭鬆身任錦衣衛都統,武功在錦衣衛中也是獨樹一幟,因而向來自負與自己的武功,眼下竟被女鬼說成“拿來練功”,著實是氣紅了臉。不過那女鬼確是勁敵,張庭鬆不敢托大,左手捏起劍決,暗暗運氣。心中回想著江湖上哪來一個這麼亦人亦鬼的女子。

忽地想起萬氣鬼一句話:“若是萬煞鬼母武功為天下第一,也沒人敢排第二。”聽這女鬼的話,像是萬貫鬼的母親,來幫他取回藍玉的藏寶圖,會不會她便是那萬煞鬼母?

那女鬼的身影依舊在林中躍動,張庭鬆朗聲道:“別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就一個人!”

那女鬼“桀桀”直叫,一隻鬼手扇來,陰風陣陣,張庭鬆龍泉劍陡轉,去削她手腕。女鬼身子一低,倏而變掌為拳,直擊張庭鬆兩肋。張庭鬆一招“魚躍龍門”側身一翻,哪知女鬼手臂突然長了一截,又變拳為爪,去抓張庭鬆小腿。張庭鬆大驚,忙忙連抖小腿,女鬼也不浪戰,及時收招。

女鬼武功所學甚是複雜,兼有少林般若掌、泰山派岱宗拳和昆侖神鷹爪,無論憑著哪樣功夫都可以平步江湖。張庭鬆一看那女鬼,長發披麵,看不見容貌。身子瘦骨嶙峋,便普通一副骨架一般,身上衣物甚是破爛汙穢。往下一看,卻是有影有腳,看來是人不是鬼,張庭鬆不禁大送一口氣。一經回想,自己居然害怕她是鬼,不覺有些慚愧。

“那藏寶圖本來就不是萬貫鬼的,說什麼取回不取回?”

那女鬼哈哈一笑:“你能認出我說的孩兒便是他,那也不是全無見識,那藏寶圖不是我孩兒的,那是你的嗎?”

“自然不是,那蒙古財寶掠奪於民,自然應該上交國庫,用還於民,我替百姓取回,何錯之有?”

張庭鬆實在難有把握能鬥贏女鬼,盼著自己據理力爭,可以免得一場廝殺,對於寶藏的用途,心中自是有另一方打算。

女鬼道:“哈哈哈,張大人官腔打的漂亮,不敢露露武藝嗎?”

蔽袖一揮,一股煞氣蕩來。張庭鬆看出厲害,這是將內力磨地和刀劍一般鋒利的絕學。若非內功修為登峰造極絕做不到如此。

張庭鬆揮劍格擋,饒是龍泉劍鋒利,但內力所化之劍氣本無影無形,哪裏格擋的過來。女鬼連連揮袖,拆得十幾招,張庭鬆已是滿身刀痕。

女鬼道:“我這四魂索命刀滋味如何。”

張庭鬆此時陣腳已顯亂跡,哪有心思理會她。心想自己從未在江湖上聽說“四魂索命刀”,八成是這女鬼自創,隻得苦苦尋求破解之法。

忽然張庭鬆看見不僅自己身上有,四方的樹上也盡是刀痕。心想:“四魂索命刀再厲害,總歸是氣,而不是真刀,方才我用龍泉劍格擋時不知不覺便將氣引走,若是將氣反歸我所用,那四魂索命刀便不攻自破。”

想地容易,但該如何引導劍氣,張庭鬆卻是一頭霧水。

張庭鬆不愧武學大家,心中也不急躁,一麵招架,一麵凝神觀察劍氣的走向。但這樣一開招數便顯地稚嫩,連連受傷,傷痕也越來越深。

女鬼欺笑道:“這就沒法了?我還沒使勁呢!”

張庭鬆一招一招試去,幾十招後,終於對“四魂索命刀”了然於心,當即催生內力,在劍氣的刀麵上一削,竟連同女鬼的內力一同反噬了回去。

女鬼啞然大驚,不敢招架,用詭異的身法避開了去。那反噬的劍氣回蕩,一連砍翻了女鬼身後七棵大樹。

那女鬼招式被破,不但不慌,反倒興奮至極:“妙哉妙哉,我修煉四魂索命刀二十年,也隻想出這一種破解之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竟能找到我的氣眼,實在妙哉!”

張庭鬆不理會女鬼古怪之舉,道她是另有所圖,朗聲道:“別裝神弄鬼了,你的四魂索命刀既已被破,那便走吧,我敬你年長,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