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臨一愣,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留在了界主府。可他還是問道,“少爺,病人要是醒來,就沒在下什麼事了,我能離開嗎?”
“你留在這裏,每天的工錢照付給你,隻會比你在外麵賺得多。”
闕臨故意麵露感激,“那就多謝少爺了。”
暮之寒讓丫環在院外給闕臨安排個住處,好方便他每日過來醫治。他一個人走進房裏,看著床上依然昏迷的風謹。
“風謹,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埋在花園裏,讓你永生永世都休想逃走。”他站了許久,最後扔下這句話走了。
待他走後,床上的人輕輕睜開雙眼,目中射 出一片冷光。她被大夫灌了薑湯之後,大腦就恢複了意識,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清醒,不想看到暮之寒。
暮之寒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他那句想要娶她女兒的話,氣得她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
暮之寒,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無恥。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我風謹還真是沒有看錯人。
暮之寒的話也給了她一個提示,就是她的女兒怕是已經來了天旋界,要不然暮之寒怎麼會知道她有女兒?
這麼多年,女兒能夠平安長大,就是暮之寒一直以為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想到女兒,風謹的眼圈就紅了,那個小生命還那麼柔軟,自己就狠心的把她扔到青樓……
丫頭,娘對不起你!
晚上的時候,闕臨過來給風謹診脈,然後,他手指一僵,知道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可她卻沒有睜開眼睛,她在故意裝昏迷。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和丫環說了一句,“我明早再過來。”
第二日一早,暮之寒就帶著一千精銳直奔淩雲山。
早上過來診脈時,因為知道床上的人已經清醒,闕臨也沒給開什麼苦藥,隻是開了副藥膳,讓丫環下去熬。
等丫環一走,他便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了。”
風謹驀地睜開雙眼,她知道自己根本瞞不過大夫,從床上坐起來,問道,“說吧!你既然知道我醒了還留下來,你有什麼目的?”
“我隻是為了錢,少爺答應我,留在府上可以付給我更多的工錢。”闕臨把自己說成了隻為賺錢的江湖郎中。
“如果給你錢,你什麼都願意做?”風謹問道。
“我很惜命,如果把命搭上,就是給我再多的錢,我也沒命去花。”闕臨看著風謹,這張臉和小師妹的完全不同,看來她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過,他還是問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風謹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她雖然恨不得馬上就逃出去,可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千萬不能太心急,更不能隨便去相信一個江湖郎中,要是他把自己賣了,暮之寒絕不會放過她。
她閉上眼睛,“你出去吧!看到丫環就說我已經醒了。”
她之所以不願意醒來,就是不想看到暮之寒,如今他已經離開,那她也就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
“和我說說你的情況,也許我可以幫到你。”丫環不在的時候不多,闕臨並不想離開。
風謹嘲諷的一笑,她能有什麼情況,被人關了這麼多年,頂著一張陌生的臉,都要忘了自己是誰了。要不是暮之寒發怒時,會連名帶姓的喊她,她可能真的忘記了。
見風謹閉嘴,闕臨隻好無奈的轉身出去。畢竟男女有別,要是被人發現他有意接近這個女子,對他們兩個都不好。
丫環回來時,手裏端著一碗藥粥。見風謹已經坐起來了,驚喜的撲過來,差點將手上的碗扔出去。
“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可要嚇死我了。”
“秋月,我沒事,嚇到你了。”雖然秋月是暮之寒的人,可她們畢竟相處了快有二十年,兩人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
“小姐,你……怎麼就不肯順著點少爺呢?”秋月坐到床邊,要給她喂藥粥。
“放那吧!我一會吃。”在床上躺了這麼久,全身都不舒服。“對了秋月,我剛看到一個大夫,我已經醒了,你讓他走吧!”
秋月連連搖頭,“小姐,少爺有事離開了,走時特意吩咐讓大夫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他回來。”
風謹嘲弄的笑笑,“我沒事了,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下去吧!”
秋月歎了口氣,知道多勸無益,這麼多年,她勸得還少嗎?要說小姐也是,怎麼就看不上少爺呢!這些年,少爺對她的隱忍,她這個當丫環的都看在眼裏,卻隻能幹著急。
當房子裏隻剩下風謹時,她將臉蒙在被子裏,哭了好半天,才端起已經涼了的藥粥喝光。她要想辦法盡快逃出去,在暮之寒找到女兒之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