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燁道,“玨王這人真是好無情的心,又不負責任,若是他的這三個側妃知道他主要是愛著你,隻怕是你身邊的危險更多了,女人善嫉,再善良的靈魂也會因為情愛扭曲。“
司馬沁音作為玨王府的側妃,竟然親自來為這些身份低下的舞女伴唱,可見日子是無聊到了極致。
宮無傾緩緩道,“這隻是他的選擇,終究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太貪心的人,總是矛盾糾結,若是他心中隻有皇位,便不會生出這些事來。“
舞曲結束,皇帝興致很高,拍掌,“好,非常好,都登下名字,朕有賞賜。”
舞女們在荷葉上徐徐拜倒,“多謝皇上。”
第二輪龍舟大賽開始了,眾人賞了歌舞,心情大好,呼聲一陣高過一陣,不知不覺中,宮無傾已經把冰糖葫蘆和爆米花吃了個幹淨,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她是怎麼做到的?
雲上燁輕聲笑了起來,“我再去給你買。”
宮無傾搖頭,她肚子已經很飽了,再吃的話隻怕晚上吃不下東西,對身體不好。
雲上燁也不強迫她,手指掠過她的眉眼,“那就留一點肚子,晚上我們饕餮一頓。”
宮無傾含著淡笑,將他的手拔下,“參賽的有禮國公府的護衛,你就一點也不關心嗎?”
雲上燁說嗎,“也有靖國公府的護衛,不過是在三隊,最後他們還會對上,要不我吩咐一聲,讓他們把頭名讓給靖國公府?“
宮無傾沉默以對,這樣公然作弊真的好嗎?禮國公府的護衛是在二隊,此刻他們一馬當先,已經遠遠把第二名甩在身後,第二名還在一半的路程,他們就已經快要到了終點。
她說,“不用讓,憑著真本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畢竟靖國公府參賽的那十名護衛是雲上燁精挑細選出來送給她的,武功,體力都是佼佼者,說不定還要勝過雲上燁的護衛一籌呢。
雲上燁挑眉道,“把十名最好的護衛送給你之後,我又訓練出了一拔精兵,隻怕是棋逢對手,既然你這樣選擇,或許待會兒會更加好看。”
宮無傾也正是這樣想的,“好啊,我很期待。”
禮國公府的護衛水手衝過紅線,頓時迎來了一陣歡呼聲,過了好一會兒,其他家族的第二名,第三名才衝過終點。
眾人以為下來要表演什麼活動,畫舫的最高處,卻是緩緩走上了一名紅衣女子,她身姿婀娜,容貌生得十分美麗,是萬裏挑一的大美人,手中還捧著一個繡球,嘴角帶著盈盈的淺笑,眼波瀲灩,畫舫頂端,是延伸出來的白玉台麵,她輕盈地站在上麵,台板竟然晃也不晃。
看到這個陣勢,眾人都知道她要做什麼,未婚的男子都眼饞地看著,大叫著,”快拋,快拋啊。“
羅公公舉手,要大家平靜下來,等喧嘩聲停止,羅公公說,“這位是大理寺少卿衛大人的獨女衛姑娘,想要借著這個歡慶的日子,擇一門婿,這畫舫之上的公子,誰接到繡球,誰便可以成為衛府的女婿。”
確實,大理寺卿衛寧隻有一個獨女,是他的妻子所出,這麼多年來,衛寧的妻妾們都沒有產下一個男孩,女孩也隻有衛美人一個,不得已隻有招上門女婿。
說到底還是衛寧的身體出了問題,府中的大夫耗盡了心思都沒有調理過來,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衛寧對這個獨生女兒尤為寵愛,今日在場的公子都出於四品之家,再不濟也與衛寧平級,而上門女婿是一件不討好的事情,很少有男子願意,衛寧趁著這個日子向皇帝請願,不得不說是聰明之舉。
說是可以,實際上是強迫,畢竟有皇帝在這兒罩著,誰敢不從?
聽說隻是選擇畫舫上的公子才有資格,河道兩岸的年輕公子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成為贅婿,是畫舫上一眾公子的噩夢,對他們而言卻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有富貴可以享受,誰稀罕那窮困的傳宗接代?
“敢問公公,若是有了婚配怎麼辦?”
有人問道。
羅公公笑道,“那便推掉便是,衛姑娘可不比任何一家的千金遜色。”說得輕描淡寫,直教人心中打鼓,羅公公又說,“如果女方願意,也可以隨入衛府為妾?有何不可?”
宮無傾不由得冷笑,人家好好地要成為妻子,而且可以繼承一方家業,卻要成為一個贅婿的小妾,還要被一個地位無比強悍的妻子死死壓著一頭,這種滋味,就不要提多憋屈了,畫舫上的氣氛有了變化,有了婚配的公子都偷偷地退到了邊緣,其他的公子爺準備尋一個不容易接繡球的地點,皇帝一個冰冷的眼神掃來,終究是誰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