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口、後燃器、渦輪、進氣道、壓氣機……
每一張手稿宋文都當成藝術品般小心嗬護，生怕某個角落被覆蓋，影響到鄭憲對孟浩重要性的判斷。
“我隻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
眼看著最後一份文字發出傳真，宋文心中暗歎一聲，重新將它們收攏到一起。
“怎麼樣？資料送過去了嗎？”剛回到會議室，顧奮立刻急不可耐地問道。
“嗯，已經傳過去了。”
“好，傳過去就好，一定要讓鄭老看到才行！”
點點頭，宋文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心中很是擔憂，生怕總院長和這裏的軍政官員一樣，沒有證據就將孟浩當作是境外間諜，將這份寶貴的資料也封存起來。
會議室內靜得可怕。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
現在，既然資料已經傳過去，那再交流、探討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總院長鄭憲給出結果。
滴答、滴答、滴答。
時鍾聲成了會議室的主旋律，和每個人的呼吸與心跳同步，見證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突然，宋文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你好，我是……”
剛開口，耳畔瞬間響起了鄭憲的罵聲：“這麼重要的資料為什麼不早點兒上報？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啊？我其實……”
“別狡辯了！還好我休息時間看了一眼，竟然把這麼重要的資料隨隨便便糊弄過來，你就不會封鎖好，走絕密通道運送嗎？”
“宋文啊宋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用傳真運送重要文件，要是泄密了該怎麼辦？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還是說，你想要脫下科學院的製服？”
這劈頭蓋臉一頓罵直接給宋文罵傻了，大腦一時間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頓時又感覺到相當冤屈，弱弱地說道：“您在講座的時候，電話聯係不上。是您的秘書要求我發傳真送過去。”
聽到是自己秘書要求的，鄭憲頓時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他卻繼續吼道：“那個白癡不靠譜，難道你們這麼多院士也不靠譜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開會，連給我想一個合理的方案都做不到？”
“哪怕走不了絕密通道，你們既然知道傳真區號，為什麼不直接乘坐軍用飛機，親自把資料送過來？”
“非常對不起，鄭院長，是我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
“你還想有下次？再有這樣的資料，無論我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用任何手段聯係我，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讓我看到！”
吼了半天，鄭憲有些累了，憤怒的情緒也發泄大半，逐漸冷靜下來。
長長舒了口氣，鄭憲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說道：“好了，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誤，等之後再處理。現在，我要去看資料了，馬上有人和你們聯係！”
雖然他語氣平和，但宋文卻聽得出來，自己這老領導的語氣裏深深隱藏著急切與渴望。
“要不是他被我發傳真的行為激怒了，恐怕都不會打這通電話通知一聲。”
宋文自言自語的時候，又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宋文院士，您好，我是鄭院長的秘書，張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