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錯人了。”
“不,我就叫千葉。”她的口吻冷淡,絲毫沒有情緒起伏,“但,或許不是你們口中的千葉。”她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果說東翰跟子傑有幾分相似,那麼皓南簡直就是跟子傑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既然如此,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正是幹娘要找的人無異。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冷笑,沒有子傑,她也可以完成所有任務。
皓南走到他們麵前,再度打量千葉的容貌,除了這雙大眼睛,他對她下半部分臉一點印象也沒有。
老燹王已經和皇後隱居大國寺中,他大肆招嬪妃,在宮中設立三宮六院。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女人已經死去,隨著時間的流逝鈐束在他的心,沉到無法觸碰的黑暗深淵。
繾綣流連於一個已經逝去的女人,這不是他。
他漫不經心地詢問道:“這個人長的跟女人似的。”雖然他口中這麼問,但是燹國自從出了一個司徒東翰,人們便已經習慣男人也長的如女子般千嬌百媚。東翰的美堪比女子,中性的感覺既吸引男人,也吸引女人,所以他身邊的這個人是男人也不足為怪。
“承蒙誇獎。”千葉率先接上他的話,她現在倒有些懷疑到底是幹娘誘惑了他,還是他淩辱了幹娘。
他們走到後苑,苑中繁花似錦,比外麵更勝一籌。
千葉忽然瞥見亭中坐著一個幽怨女子,她蹙眉擰唇,讓人心生憐憫。東翰察覺到千葉的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調侃道:“怎麼看上那個女人了,不如送給你。”
千葉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調侃道:“東翰兄可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而且我可以事先聲明:我沒有碰過她一根指頭,所以保證你玩的盡興。男人麼,都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
這句話剛好點燃了皓南內心深處的怒火,他甩甩頭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郡王府。
“你剛才是故意的?”
“他親眼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幾個男人麵前搔首弄姿,真是可憐的家夥。”
“像你這種家夥才可憐吧!”
東翰一把抓住千葉的下顎,將她推到路旁的樹幹上,他內裏的凶殘透過眼神傳達到千葉眼裏。
“你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女子轉頭凝視著小徑旁對峙的兩個人,她的眼神裏有一絲惶恐,一絲幽怨,千葉的雙眸正好對上她,在她沉寂的心裏激蕩起一陣又一陣漣漪。
東翰順著她的視線轉頭,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夜裏,一陣陣優美的歌聲回響在郡王府內,歌聲中有一絲絲淡淡的憂愁,仿佛在訴說思鄉的愁懷: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穀。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
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