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 龔畢禮發飆宋國平戴銬(1 / 2)

扯淡中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買東西的人,大家饒有興趣,駐足圍觀。宋國平愈發起勁,冷諷熱嘲,“你那個堂客小你那麼多,以為真的愛你人?自個臉上一把皺,一副老骨頭胚子,還有什麼看相,她是想你的錢財呀!人家腳踩兩隻船,早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把你的錢掏空了不走人?真是個傻逼!”

龔畢運的臉早已氣成豬肝色,喉嚨咕噥一聲,吐出那口混濁的痰,然後一跳三尺高,“我是傻逼,我哪有你精明,一毛不拔!別人挑擔大糞你恨不得用手沾一下,買兩斤麵到村裏報銷三斤,救災衣穿不完;在村裏當了三年家,林場裏樹被你賣了,預製板廠被你毀了,漁池承包的錢被你帶頭吃光了,為富不仁誰不清楚?十個麻子九個怪,一個不死是活害,村裏人背著誰個不罵?誰個不戳脊梁骨?!”

宋國平臉上本來隻有五顆半球狀的麻子,被龔畢運惡語中傷,攻擊得紅成了一片,疤疤癩癩,微麻微驚,威風掃地,哪裏還有昔日村長的派頭,哪裏還有過去組長的尊嚴。他老羞成怒,齜牙咧嘴地叫囂,“我是麻子,但不像你那麼蠢,跟自己的老婆睡一次覺還要付一次錢,那還算什麼麻堂客?快點鑽到牛逼撞死算了!”

一個正宗瘦個子老頭巴不得看洋把戲,煽風點火地說:“你們是姨夫,牛夥計,克那麼深,鬧那麼僵怎麼像親戚嘍?”

龔畢運反戈一擊雖然打了個翻身仗,心裏還有氣,腦門汗津津的,“我和他是什麼牛逼親戚?他姓他的宋,我姓我的龔,下輩子也不沾邊!”

宋國平感到自己出醜要多,剛才報複的幾句遠遠不夠,肚裏憋著的那股惡氣咕噥噥轉。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他本是個文盲加流氓,地痞兼村霸,哪裏咽得下這口惡氣,鷹眼鴰臉,猛推一掌,“你給我死出去,少到這裏放屁!”

雞攆慌了飛牆,狗急了咬人。龔畢運打了個趔趄,順手舉起木凳砸過去,宋國平躲過一劫,“咣啷”一聲玻璃櫃台砸了個大洞。兩人像抵紅了眼的牯牛,個個怒目圓睜,卵蛋上都是勁。宋國平掄起短棍,右腳前蹴堅如鐵釘,縮頸鼓腮身子一矮,紮緊馬步拉開了架勢,“你討揍是吧?今天我就搞死你!”

眾人收斂起嘻笑,拉的拉,扯的扯,再也不敢幸災樂禍,坐山觀虎鬥。龔畢運揎拳擄袖,眼睛凹在眉骨下臥虎般閃著凶殘的寒光,“我破罐子破摔,命像螞蟻。你舍得麵包車,舍得樓房,舍得萬貫家財我倆有一拚!”

宋國平蓄勢待發,咬牙切齒,“我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有什麼舍不得?隻要你再敢鬧,再動手,我就放你的血!要你的命!搞死你個絕代絕後的!”

龔畢運得理不饒人,偏不服這口氣,偏不信這個邪。他青筋暴跳,唾沫橫飛,像發怒的獅子咬不到人也要張牙舞爪,一凳將另一櫃台砸了個稀巴爛,“你敢罵我絕代的,老子把這條命搭進去了,你有錢有人是吧?我生是一條命死是一個鬼!宋國平,你不把前天買碼的損失補給我,你的碼莊做得成我是你的兒!”隨著“叮咚哐咚”的破損聲,在場的男人拚盡力氣,趕緊將他倆拽開。

豐厚的回報會有人孤注一擲,高額的利潤更有人鋌而走險。過了幾天,宋國平以為風平浪靜,像蟄伏了一個冬季的蛇又開始蠢蠢欲動。星期二重新開張順順當當,星期四晚上八點多鍾,正當他在裏間寫單收錢,忙得不亦樂乎時,四名便衣如同天兵天將包抄過來,厲聲喝斥:“不許動,我們是警察,全部就地蹲下!”幾個逃不及的碼民無可奈何地耷拉著,一一跪於店門口。有個懷著僥幸心理的年輕人兔子一般剛竄出幾步,很快蒙著頭被逮了回來。民警拍照取證,查單詢問,不一會兒開來一輛警車,宋國平和三名碼民骨幹手戴鐵銬,押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