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春被帶到朝陽殿時,她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仿似對常在春的到來極不在意一般,常在春跪倒在她的麵前卻沒有說話,她輕輕的擺了擺手,那些宮女太監們全部都退了下去。
“我本不想再看見你,可是有些事情若是不問清楚,我的心裏終是如大石壓在心頭,堵的我難受。”夜之初緩緩的道。
常在春抬頭看向她,卻見她的氣色已比之前好了許多,身子已豐盈了不少,肚子已經鼓了起來,絕美的臉上有了一抹紅潤之色,和她之前所見的樣子相差甚多,看見她這副樣子,她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低低的道:“我也知我這一生都沒有臉再見你了,可是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毒死仁王,縱然我心裏真的很愛很愛皇上,聽從了他的安排,卻並沒有殺仁王之心。”
夜之初低低的道:“你真的確定那一日見到的男子是皇上嗎?”她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常在春的身上,卻見她比上次相見時更加消瘦了,那件囚衣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常在春的臉色一片蒼白,嘴唇也是一片蒼白之色,和往日裏見到的那個開朗少女已經判若兩人。
夜之初在看到她那副樣子後,心裏不禁有些不忍,她這段日子以來隻怕也是過的極不好的,每日裏隻怕都活在痛苦之中,隻是不忍歸不忍,心裏的怒氣卻終究是難以消淡,她的目光隻往常在春的身上掃了一眼,就又移到別處去了。
常在春的眸光微微一斂後答道:“我以前一直認為那人就是皇上,可是後來思前想後卻又覺得那人雖然像極了皇上,卻並不是皇上,我記得皇上雖然比我高了半個頭,可是那一日的皇上卻比我高更多,他站在那個藥房旁邊,生生將所有的陽光都擋住了。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雖然很冷,可是卻並沒有皇上那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寒意,更多的卻是刻意裝出來的。”
夜之初冷冷的道:“常在春,你是豬嗎?你口口聲聲說愛著那個人,竟連他的樣子也認不出來!”
常在春的眸子裏一片暗淡道:“我的確是極蠢的,心裏原本想著隻要愛著他那便就夠了,他的性子那麼冷,縱然我心裏再愛他,也不敢靠近他,甚至連正視他都不敢,隻知道他大概的樣子,隻是那一日我卻從他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後來想想,皇上那樣冷漠的人,身上又豈會有花香!”
“這些你都向皇上說了嗎?”夜之初問道。她實在是對常在春無語,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身缺根筋的人,隻是轉念又想,又覺得常在春實在是愛的太過卑微,而像燕雨辰那樣一個如天神一般的男子,縱然全天下的女子都容易對他動心,可是敢正視他的人又有幾個?而常在春也隻是這萬千的女子中的一個。
常在春點了點頭道:“都告訴他了,他正在派人找那個凶手。”
夜之初咬了咬牙道:“那混球千萬別讓我找到,否則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常在春低低的道:“他讓我做下了這件後悔一生的事情,若是讓我找到他,我一定將他皮一寸一寸的下來,再將他的骨架子拆下來喂狗!”她語速很慢,聲音也不大,卻從骨子裏冒出一分寒意和恨意,那寒意濃的讓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