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離開盧俊義後,又快馬加鞭趕到了杭州六和寺。
在看到李師師被武鬆照顧的毫發無損後,這才放下心來。
跟武鬆道謝了一番後,燕青很快便帶著李師師離開了此地。李師師本就身份特殊,現在他也是朝廷的通緝犯,不宜在此處久留。
然而,燕青剛剛出了六和寺還未走下山,就碰到了朝廷的追兵。燕青一邊和追兵纏鬥,一邊極力護著李師師,而他為了不連累武鬆,寧肯受傷也不肯再次退入六合寺,現在隻恨自己分身乏術。
不一會兒,燕青便已受了兩處輕傷,就在此時,隻聽一聲如虎嘯般的怒喝傳來。
一柄镔鐵戒刀遠遠飛來,瞬間就穿透了兩名朝廷追兵的身體,接著一名灰色僧衣的獨臂頭陀一躍而來,此人正是行者武鬆!
武鬆從那兩具官兵的屍體上拔出镔鐵戒刀,隻見銀光飛舞間數十名朝廷追兵便已紛紛化作了他的刀下亡魂。
燕青在心中暗讚一聲:打虎武鬆果然名不虛傳,雖隻剩下獨臂單刀卻依然生猛無敵!
打殺完所有朝廷追兵後,燕青還未來得及跟武鬆道謝,卻聽武鬆衝他嗔怒道:“好你個燕小乙,也太不把我武鬆當做兄弟了!”
燕青自然明白武鬆所言何意:“師師在這裏承蒙二哥照顧,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麵對這些朝廷追兵又哪裏還敢連累二哥你?”
燕青說完武鬆更怒了,李師師因為這段時間跟武鬆相處久了,也了解了武鬆的為人性情。
見狀替燕青解圍道:“武二哥息怒,是小乙他過於矯情了,誰人不知大名鼎鼎的打虎武鬆是最不怕事的英雄好漢!”
聞言,武鬆臉色這才好轉。
這時燕青對武鬆道:“二哥,之前在六和寺我見你出家之心已定,因此便沒有勸你。可現在你又殺了這麼多朝廷追兵,若是事情泄露,恐怕會招來不測。既然如此二哥何不隨我一塊兒出海避難隱退?”
武鬆看了一眼不遠處山上六和寺的七層浮屠塔林,黯然道:“之前我曾和智深師兄相約共同在此處出家為僧,如今智深師兄已經圓寂葬在此處,我又豈能食言棄他而去?”
燕青知道武鬆一向說一不二,他既然已有此意,明白自己也是多說無益。
最後再次鄭重地拜別了武鬆後,燕青剛剛下山便有了一絲悔意。
他並沒有告知武鬆關於宋江已經完全變得腹黑、狠辣的事情,如林衝實際上就是被宋江毒害的事情便沒有告訴武鬆,武鬆也隻是簡單的以為宋江之所以設計陷害燕青,也隻是因為怕他和李師師的事情敗露被朝廷追責,這才故意用這樣的方法早點兒跟燕青劃清界限。雖然不恥,卻也算是情有可原。
燕青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太了解武鬆的為人了,他怕武鬆知道這些事情後會不顧一切的去找宋江給梁山兄弟報仇。
武鬆盡管生猛,現在隻是孤家寡人,又如何是宋江等一眾人的對手呢?
隻是,自己這樣做卻令武鬆會對宋江放低警惕,也不知是對是錯。
聽到燕青的擔心後,李師師勸他道:“也許是你想多了,二哥已經鐵了心出家不問世事,宋江就算是卑鄙,也不至於再平白招惹二哥了吧?”
“希望是吧。”
幾日後的一日夜間,聽聞朝廷追兵在六和寺附近被人殺死的宋江果然便來到了六和寺。
他虛情假意地把自己之所以會如此對待燕青、李俊的原委解釋給了武鬆聽,還是他之前講給盧俊義的那一套說辭。
如盧俊義一樣,武鬆雖然有所懷疑,但也基本上信了宋江的說辭。
宋江還給武鬆帶來了一戶好酒,毫無防備的武鬆不疑有他,帶著這一壺好酒來到魯智深墓前,灑在地上算是敬了魯智深,剩下的一半自己一口飲完。
看到武鬆飲下自己的酒,宋江笑了,因為那是一壺毒酒,當年他毒害林衝時用的就是這樣的毒酒。
無色無味卻劇毒無比!
“為什麼?”
武鬆用最後一絲力氣不甘心地問道。
“我手上已經沾了太多梁山兄弟的血,我不想日後有人找我尋仇,而你則是我最忌怕的一個。為了招安我已經付出了太多,建功立業、功名利祿、榮華富貴,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得到這一切!”
看著武鬆死不瞑目地咽下最後一口氣,宋江陰冷的臉上逐漸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又解決了一個隱患,接下來還有誰呢?”宋江一邊冷笑,一邊掰著手指數著:“公孫勝、李俊、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