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嗚嗚嗚。嗚嗚。”
李師師猛然抱緊了燕青,她被一陣滲人的聲音給嚇醒了。
“怎麼了?”燕青溫柔地拍了拍李師師的後背:“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有我呢。”
“不是噩夢,你聽,外邊是不是有孩子的哭聲?這裏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呢?”李師師膽怯地蜷縮在燕青的懷中,語無倫次地說道。
燕青原本隻是以為李師師在做噩夢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是他仔細感知後,果然聽到外麵有一陣若隱若無的嬰兒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這聲音不但如嬰兒啼哭,還帶著一絲難以言明的的悲戚和怨恨,饒是燕青這樣不信鬼神之人也不禁感覺分外瘮人!
燕青柔聲安慰李師師道:“沒事的,可能隻是什麼不知名的海鳥或海獸恰巧就會發出這種聲音吧。”
燕青剛剛安撫好李師師,接著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後,發現是李俊和童氏兄弟正站在門外,他們臉色煞白,似乎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情。
“小乙,你剛剛聽到了嗎?”李俊一把抓住了燕青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燕青還從未見過李俊竟也有如此膽怯的時候,不禁奇怪道:“李俊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李俊還沒回答燕青,童猛就沒頭沒腦地說了起來:“孩子的哭聲,你沒聽到嗎?是啊,你沒做過那種缺德事,自然是不會聽到的。哎呀,大哥,他們是專門來找我們複仇來了!”
童猛的話更是讓燕青感覺一頭霧水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先說清楚了,我才能幫著想想辦法呀。”
“唉!都是造孽呀,果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呀!”李俊歎息了一聲後,這才緩緩說出了他們對於這突然傳來的怪異的嬰兒啼哭的懷疑。
原來在李俊和童氏兄弟的家鄉,因為都是靠江而居、靠水而活,因此對於江河湖海就分外敬畏。
在他們家鄉每年在江河泛濫的雨季就會給河伯獻祭童男童女,不過所謂的獻祭童男童女一般也不是獻祭活人,而是童男童女的紙紮或童男童女的石像,一般也就是走個形式圖個心安。
可是在某些雨水泛濫的災年,他們家鄉的人往往會認為是河伯識破了他們用石像童男童女李代桃僵的詭計,這才憤怒不已,給世間降來災禍的。
在這個時候,為了平息河伯的怒火,李俊家鄉的人往往會選擇用當地寡婦所生的不知其父是誰的“野種”童男童女來進行活人獻祭。
李俊和童氏兄弟自小便多次見過這種活人獻祭的場麵,因此便有了這樣的心理陰影,雖然他們並不是這種活人獻祭的主要謀劃者,也並沒有親自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李俊白天的時候見到了這個礁盤上也有童男童女的石像,因此便認為這裏也有獻祭童男童女給海神的傳統。
雖然事後經過公輸械解釋後了解了礁盤上這些童男童女石像的真正用處。
可是現在聽到這詭異的嬰兒啼哭聲後,李俊和童氏兄弟自然而的又認為一定是被獻祭的童男童女的冤魂來索仇了。
聽完李俊的話,燕青並沒有過多的責怪和看不起李俊和童氏兄弟。
反而認為,他們正是因為心存良善,有赤誠之心,才會對他們家鄉這樣長期以來的卑劣民俗,始終懷有愧疚之心和負罪感。因而也便有了現在這樣的恐懼。
由此看來,鬼神之說雖不可信,但是亦有其以神秘詭異來使世人心懷敬畏,進而向善去惡。
幾人聚在燕青的房間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想要以此來驅除恐懼。但是外麵那若隱若現的嬰兒啼哭聲卻始終沒有遠去,幾人也不時地感覺有些瑟瑟發抖。
燕青見狀,知道若不把這個詭異的事情弄個明白,他們這幾個人恐怕這幾天都睡不著覺了。
因此他這個不信鬼神,也不懼鬼神的人便站了出來:“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乙不要去!”李師師擔心道。
燕青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你們在這裏害怕外邊那個鬼哭狼嚎的詭異家夥,可是那個家夥不是也沒有進來找我們麻煩嗎?由此看來它也沒什麼了不起嗎!我去看看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要不。”李俊本想壯著膽子跟燕青一塊兒出去看看,可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來。
他這人要是遇見凶神惡煞的強敵哪怕打不過明擺著送命倒也不怕,可是卻天生的就懼怕鬼神之說,這已經深入骨髓,改也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