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哪裏知道這些,隻好濫竽充數地隨著那另外十幾個人的喊聲故意張大嘴巴裝著大聲回答的樣子。
等到那個倭國人離開後,燕青挑了一個麵相比較憨厚的人詢問起來。
“我說小兄弟,你看起來麵生的很呐?”那人謹慎道。
燕青故作膽怯地撓了撓後腦勺:“大哥說對了,我是剛被這些倭國人劫持來的,之前我也是被嚇得夠嗆,他們教給我的那些話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哈哈,小兄弟你倒是實在,不過我們這些人誰還不是這樣呢,遇上這群倭國海盜真是倒黴,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結果呢。”那人接著便給燕青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據這人所講,倭國人將他們劫持是為了讓他們冒充大宋商人去和一個南海海盜頭目去做一項交易,交易的貨物還是一船準備賣往大宋青樓的暹羅少女。
燕青從這人口中沒有得知太多有用的線索,基本和他之前的猜測差不了太多。
不過隨後這人還告訴燕青,倭國人一再強調在隨後的交易中,一定會有以鄭大嫂為首的另一夥海盜前來阻撓,並會利用其南海最大海盜勢力來威逼他們放棄這筆交易。這時候千萬不要服軟,一定要嚴詞拒絕鄭大嫂,並讓之前的那個海盜信守承諾,在交易完成後護送他們安全離開。
想起之前鄭大嫂也曾喬裝打扮去蒙麵大會試圖買下那船暹羅少女,燕青雖不知道鄭大嫂買這一船暹羅少女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卻可以判斷出來,鄭大嫂似乎對這一船被沈冰川劫掠的暹羅少女勢在必得。
沈冰川已經把這一船暹羅少女賣給了別人、鄭大嫂又勢在必得、沈冰川在海上和別人做交易一向信守承諾,絕對保障能夠護送對方安全離開南海。倭國人阿倍清野已經知道了這些消息,橫插一杠假扮買方,不會妥協於鄭大嫂的威脅並強烈要求沈冰川履行承諾完成交易。
將現在所能得出的線索一一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之後,燕青逐漸有了一個越來越清晰的判斷——阿倍清野似乎是想用這樣的辦法挑起南海兩大海盜勢力,赤旗海盜鄭大嫂和黃旗海盜沈冰川之間的矛盾和爭鬥!
果然是有陰謀,而且看來這幫倭國人圖謀還不小呢!
“阿倍君,有一事我一直想不通,不知當問不當問?”這時,燕青所在的這間房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為了挑起鄭大嫂和沈冰川之間的爭鬥你已經計劃了這麼久,先是讓人扮作大宋商人去暹羅國購買、綁架少女,然後又故意讓沈冰川劫獲,再就是給暹羅國官府施壓讓他們找到鄭大嫂讓她居中調停。為了不給鄭大嫂居中調停的機會,按計劃你應該提前在蒙麵大會上扮作買家從沈冰川手上買到那一船暹羅少女才是,可為什麼。”
“嘭——”一聲巨響打在了燕青這間房間的房門上,同時也打斷了那個陌生聲音的問話,接著便傳來了阿倍清野的聲音:
“石桑,你以為我是故意的嗎?我也是被逼無奈呀,之前我被大宋的燕青、李俊二人陷害,跑到大宋地盤上去找他們,結果這二人竟是大宋通緝犯,連帶著我也被大宋官府扣押了十幾天,我船上攜帶的財物也被大宋官府全部沒收。”
“等我從大宋脫身距離蒙麵大會僅剩幾天,沒時間再去籌借財物與那沈冰川做交易,這才不知便宜了哪個家夥,同時也打亂了我的計劃。”
“若不是現在聯係上了你,從你手上借到了充足的財物,我現在的這個補救計劃說不定也要耽誤了呢。你也知道,沈冰川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
接著,阿倍清野又十分客氣地對他口中那個石桑連連感謝道:“說起來這次要能事成,還真是得萬分感謝石桑出手相助了呢!”
“嘿嘿嘿。”那個石桑奸笑幾聲:“阿倍君不必客氣,我們白旗海盜身處南海、東海相交區域,咱們兩家關係向來就走得近,再說了,那個鄭大嫂和沈冰川說來也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阿倍君有這樣精巧的計謀來對付他們,我石某人自然是樂於相助,責無旁貸不是!”
“嘿嘿嘿。”二人的奸笑聲逐漸遠去,燕青雖然在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心中已對此事、對阿倍清野的陰謀有了一個全麵的了解。
並且燕青對那個阿倍清野口中的“石桑”身份也有了一個初步判斷:“姓石的白旗海盜?看來這人多半就是無履幫白旗海盜的旗主石一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