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第一本小說集《尋找那半個圓》問世後,我在後記中向關心和支持過我的朋友們承諾:我以為對大家最好的酬謝不是錢,不是物,而是寫出好的作品。我還說:我相信自己會這樣,我相信自己能夠做到。今天,我把我的的第二本小說集《雪兒》奉獻給大家,與《雪兒》同時出版的還有我的長篇小說《龍宮》。我不敢說我這的這些作品是什麼驚世駭俗之作,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褻瀆文學,也沒有違背我的良心。
這些年,之所以能夠有這麼點成績,除了我主觀上的努力外,更多的是我趕上了好時候。用一句時髦的話說,就是抓住了“機遇”。這個機遇不是別的,而是因為企業的不景氣允許職工“內退”。
對於一個人來講,最痛苦的莫過於幹自己不喜歡幹的事情。但是,為了生存,我們許許多多的人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做自覺不喜歡做的事情,甚至從參加工作開始一直幹到退休。能夠自由地選擇自己的職業並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別說是在計劃經濟那個年代,即使是改革開放的今天也是如此。這裏有大環境的問題,也有自己本身的因素。因此,當我拿到退休本的時候,我如同一隻被長期禁錮在籠子裏渴望自由的鳥兒,突然間遇到一個好心人(也許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打開了籠子,我不失時機地從裏邊飛了出來,終於獲得了自由。那陣兒,我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領導的一句話,就憑那麼一個小本本,我每月能領到一筆比上班時還多的工資,從此可以全心全意地用自己的頭腦想事,用自己的雙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它讓我想起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這句古老的成語。
從退休那天起,我徹底得到了解脫,由一個業餘作者變成了專業“坐家”,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寫作。有人說,寫作是一件苦差事。那是因為這種寫作是領導布置的任務,作者沒有任何興趣可言。而我現在的寫作於那種“差事”截然相反,它是自覺的,主動的,心甘情願的。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丁肇中先生說過:興趣是成功的奧秘。一個自幼酷愛文學的人,拿著單位發的工資,坐在自己的家中,隨心所欲地寫作,這無疑是一種享受,而這種快樂是局外人無法體會到的。我現在的寫作,完全屬於一種快樂寫作。作為我,應該好好地珍惜這個機會,牢牢地把握這個機會,將這種快樂進行到底。
2002年6月於太原西山家中
這套書付印之後,我長久以來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在了實處。
我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四年前,當我的第一本小說集《尋找那半個圓》問世後,我在後記裏曾經向友人承諾:我對大家最好的酬謝不是錢,也不是物,而是寫出好的作品。我還說過:
我相信自己會這樣做,我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這些承諾可以說是充滿自信,也可以說是口出狂言。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沒有食言。
《龍宮》是我的第一部長篇。它的出現可以說是一種故鄉情結。
我出生和生長在原平的一個小村莊。我們那個鄉有兩個神頭,南神頭附近有紀念秦代名將蒙恬的“大王廟”,每年農曆四月十八還有廟會;西神頭建有“扶蘇廟”,當地人尊稱扶蘇為“柏枝大王”。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得知龍宮這個村名是因為秦太子扶蘇曾經在此處屯兵而得名,並且,距龍宮一公裏處,還有扶蘇避過難的太子崖。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萌發了要寫一部以龍宮為背景的長篇小說。為此,我數次專程去龍宮,去太子崖,去趕“大王廟會”,去看“扶蘇廟”。
《龍宮》的第一部《風流太子》是寫扶蘇與龍宮姑娘靈芝的愛情故事;第二部《風流山莊》講的是“文化大革命”那段荒唐歲月發生的荒誕故事;最後一部《風流村長》描述的則是改革開放後的龍宮。當然,我寫的小說,也就是說它完全是虛構的,除了書中提到的龍宮和太子崖這兩個地名。
《雪兒》是我的第二部中短篇小說集。其中絕大部分作品是我近年來寫的。讀過我第一部小說集《尋找那半個圓》的朋友也許會發現,收入這本集子裏的《合同工牢拴》和《我那個爹》曾在那本集子裏出現過。是的。我這樣做,並非為了湊數,增加書的厚度。前者是為了讓讀者做一種比較,後者則是因為兩篇小說之間有一種延續。
我曾經寫過一首詩,其中有兩句是:我有兩塊土地/一塊是金色的/另一塊是黑色的。因此,我的創作題材除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鄉,就是我現在賴以生存的煤礦。所以,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的目光始終關注的是生活在這兩塊土地上的平民百姓,不可能有別的。因為我也是眾多平民百姓中的一員,如果連我們自己也不關心自己,那靠誰呢?靠天天高,靠地地厚,靠神仙和皇帝,他們又離我們太遠太遠。隻是,由於種種局限,我可能做得不好,或者不夠。但我會努力,會盡自己全部的力量。
衷心希望專家和同行們批評指導。
衷心感謝關心、幫助過我的老師、兄長和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