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夏在那頭溫柔的應著,最後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封閉安靜的車子裏外麵是槍林彈雨,一場殘酷的火拚的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條街道被人清空了,他說怎麼一出來就感覺安靜到不正常,是顧景澤設下的埋伏。
還好他把小顧易留在了家裏,讓風悄悄帶著阿沁和小易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不然照這陣勢,很容易傷到小易。
看來顧景澤是鐵了心想殺他,他手下大部分人今天都集中在了這裏,為了護送他們讓他們一路安全到達意大利,可是現在走不了,發展到這種局麵,形式已經慢慢的對他不利。
他的人在減少,保護著他的這輛車不要讓顧家人接近,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過手,隻是安靜地呆在車子裏。
自從這三年裏他和童沫在一起生活後,為了照顧童沫,他很少去親自滅了別的幫派,都是由手下人去做,他下命令。
沫沫還不知道他和顧景澤之間發生這樣的事,他曾經也發過誓,不會讓她接觸到這些黑暗,所以她暫時留在醫院,也是很好的。
車子被攔住困在中間了,外麵傳來一聲聲槍響還有慘叫,鮮血最後濺到了他的窗戶上,季離夏終於淡然地抬眸。
遠處一棟小別墅二樓,半開的窗戶上趴著一個阻擊手,他手裏的是最新型遠程射擊的黑色槍支,瞄準了遠處的車子。
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隻要季離夏一出來,他就將他一槍斃命!
顧景澤早就離開了,他手下告訴他童沫在醫院裏,她的爸爸出事了病重隻剩下一口氣,他趕到那邊去了。
童沫這個人他很了解,就像當初她再怎麼恨他顧景澤,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殺了他,卻也還是沒動手隻是警告,更何況她父親現在出事了呢。
保護童沫的那幾個季家保鏢不值一提,雖說不是保鏢,比那些保鏢強很多,但對於他們顧家來講,殺了他們輕而易舉,他們的少主都快死了,更何況他們呢。
童沫很累,童謠傍晚的時候被警署召喚回去了,因為她借用了警車一整天,因為太過奇跡,老爸度過了危險期,童沫讓她放心趕緊回去了,明天再請假過來,童謠無奈同意。
病房裏必須保持安靜,為此童沫一整天都把手機調靜音,她徹夜守在床頭。
總覺得一夕之間她什麼東西都回來了,所以即使是趴在床頭她也睡得格外香甜。
門口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修長身影,外麵明亮安靜的樓道裏忽然出現無數的西裝革履的黑衣男人靜立著,值班護士嚇得瑟瑟發抖,剛想悄悄撥打110,被一隻大掌按住,護士一抬頭看到一張俊美帥氣的臉朝她微笑著。
男人頭發是灰色的,雖然另類但不可承認的是真的非常有味道的帥,護士微微紅了臉。
身後病房門開了,很輕微的聲響,童沫熟睡著根本沒有注意到。
外麵那些人等著,那抹修長身影直接走了進來,融入到這片黑暗中,窗邊那頭有銀色的月光灑下些許,過了一會兒適應了黑暗,看著房間裏的一切也逐漸清晰。
他慢慢走了過來,腳步輕輕,像是生怕驚醒夢中熟睡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