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然放大,童沫呆滯地看著顧景澤身下蔓延出的大片血跡,幾乎要停止呼吸。
岩石上無數尖銳突出的石子,猶如一把把刀子,而顧景澤的血順著那些石子細密的間隙流下,染紅了他們身下這塊兒大石頭。
“顧景澤,你醒醒,你醒醒。”
童沫輕輕抓住顧景澤胸口的一點衣服,晃了晃,又扯了扯,她微微抬頭看著他沉睡雙眼緊閉的麵容,愣愣喊道。
海風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除了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沒有人回應她。
“騙子……你是不是又想騙我……”
童沫喃喃出聲。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的那些人的靠近。
直到他們把她從顧景澤的身上拉開,童沫的瞳孔才恢複聚焦,她忽然激動起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朝四周的人大喊:“求求你們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
逐漸泣不成聲,童沫聲嘶力竭的嘶喊聲隨風散開。
怎麼會那麼多血呢。
顧景澤,你為什麼要睡在那裏,起來啊!起來啊!
她是他第一個愛的男人,他教會了她愛,也教會了她恨。
可是後來她被恨蒙蔽了心。
可是記憶始終存在,他們結婚後的生活,哪怕是先婚後愛,也談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急促的刹車聲,第一次她有危險時,他也像剛才那樣把她緊緊護在懷裏。
外麵槍林彈雨。
他的懷抱寬闊溫暖,可以抵禦世界上所有的危險。
她的頭撞到了車窗上,在昏厥的前一秒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
無比焦急的聲音,完全不像平時那麼冷漠對她的顧景澤。
模糊的兩個字,是什麼呢?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原來他嘴裏叫的是她的名字。
童沫。
不是童謠,而是童沫。
“顧景澤!顧景澤!”
童沫想要衝過去看看他,卻被季家的人拉住,她不停哭喊著,那樣痛苦,那樣悲悸。
她伸出手,努力的想要抓住什麼。
顧家的人急切的抬著顧景澤路過他們的身邊,顧景澤整個人趴在那急救架子的白布上,他的後麵血肉模糊,整個人幾乎都浸染在鮮血中。
那傷口令人觸目驚心。
【澤,你為什麼要選擇和我結婚?】
她曾經問過他的問題,很天真,很溫暖的笑著問他。
【這個問題不重要。】
難得的,顧景澤側臉看了她一眼,還是淡漠漫不經心的回答。
【怎麼不重要,我覺得很奇怪啊。】
她托著腮幫子趴在他的書桌麵前看著夜晚還在忙工作的他。
【是啊,喜歡上你能不奇怪。】
一合資料文件夾,顧景澤摘了鼻子上的眼鏡往後麵的靠座上一躺。
【給我按按肩膀。】
童沫吐吐舌頭,他喜歡她,喜歡她難道很奇怪嗎,他們都是夫妻了啊。
不過她才不信他會喜歡她呢。
她繞過書桌跑過去坐在他的身上,眨眨眼睛故意裝作不滿說道。
【憑什麼要我給你捏肩膀,你為什麼不幫我捏捏呢?】
她又不是他的女傭,家裏傭人這麼多她才不幫他。
【你確定要我幫你?】
顧景澤睜開眼睛看她,淡淡的問。
【我……我開玩笑的……】
童沫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點腳想要從他身上下去。
(PS:第七更,請給票……不然沒動力,沒動力明天就不一定有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