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樹在黃來僧的家一直住了十天,每天都給鄉親們講故事,說曆史,貧乏的精神生活讓大家對嚴樹的故事和普及型的曆史知識倍感興趣,每天的傍晚天還不黑,全村大小的人都心急如焚地掂著凳子跑來,糾纏著:“喂,廉樹兄弟,你講故事啊,快開始吧!”
到這時候,黃來僧往往還沒有回來,他的娘和爹則高高興興地接待了大家,“中,小樹?你講吧!” “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名字叫做《獸血沸騰》,故事真正是好啊,好得那真是孔子聽過的紹樂,叫人三月不知肉味,聽過之後,能叫你滿口香甜,神采飛揚,如飲甘醇。十天半月不枝繁葉茂也不覺得饑渴!”
“吹!”三癩子小聲說。這家夥自從敗了一陣以後,在嚴樹的跟前再也不敢囂張了。
“你不是也吹過?說話不就是用嘴往外吹氣兒?”旁邊聽講的那個老頭兒很氣惱地說:“叫我亮大爺講,這是講古話人的套路,很對路呀。哈哈,是不是?”
亮大爺的輩份極高,比三癩子要高上三輩,在村裏威望也大,還代著族長,三癩子尷尬地撫mo著自己紅色的醜陋的幾個癩子疤痕,不敢吭聲了。
“好!快講啊。”好幾個人都急了。
“獸血沸騰?什麼意思?獸血?沸騰?”三癩子也在聽,他還是不服氣,總是想挑毛病。
“獸血麼,那是說在一個新奇的世界,注意,不是我們這個世界,俗話說天有三十三層,地有九十八級,每一層都大得很,都有很多的生命,有的人,象我們一樣,有的是怪,有的是妖,有地是仙,有的是神,還有的則什麼也沒有,完全是一些荒涼的星球,沸騰麼,就是說那一個世界非常之熱鬧,發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嗬嗬,有修練了上萬年的神龜,有長著火紅尾巴的人麵狐仙。。。。。。”
“且說大明有一員錦衣校尉名喚劉震撼,人極壯大,膽極壯大,武功高強,使地一手好拳棒,三十六趟地滾棒法用得是滾瓜爛熟,渾然天成,一日,他和眾校尉追趕一夥蒙麵強盜,深入了關外的林海雪原之極深處,那樹高大得有幾十丈,粗得三四個人抱都抱不過來,大樹一棵挨著一棵,大雪厚得有三尺深,走呀走呀,突然發生了一件極其奇怪的事情,一群大熊瞎子從樹叢後麵直撲過來,一個個伸長著紅紅的滴著血的大舌頭,張牙舞爪地吼叫著,嗬,真嚇死人了,其他的校尉已經分散開來,互相不見人影,隻有劉震撼一個!危險!生死關頭!不過,劉震撼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大俠客呀!他怎麼能怕?揮舞自己的三十六路滾地棍法,把那群瞎子打得是哭爹喊娘,狼狽不堪,可惜,他一個人,熊瞎子是一大群,最後還是筋疲力盡,被一個熊瞎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重重地摔下了一萬丈深的山崖下!”
嚴樹身上最好使的就是腦袋,其次就是嘴巴,本來就是出口成章的伶俐人,這會兒更是知一說十,信口開河,隨便拿來亂七八糟地結合了現實一講,就講得扣人心弦,緊張刺激。
嚴樹不講了,往後看看。
“幹啥?”
“喝水。”
邊上的人趕緊搶著端上了水,滿麵春風的黃來僧還沒有動手,早有小夥子見了亮大爺的眼色,跑去黃來僧家的缸裏弄水了。雖然是涼水,也滋潤香甜,別有風味。
嚴樹把著瓢說:“好,還是我阿姨家的水養人!”
黃來僧和他的爹娘都高興起來。
嚴樹又開始講了。
“哪裏知道,這一跌。”
“怎麼?”
“就跌出了這一層天地,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裏去了!”
“啊?”
“那裏是一個天地相通的暗道!劉震撼恰好掉到通道裏,呼,掉到一個軟綿綿地地方上,爬起來一看,嗬,到了一個溫暖如春的海島上了,天藍藍的,水滿滿的,島上奇異的花木數不勝數,魚蟲鳥獸格外不同。。。。。。”
黃來僧的爹悄悄地拉了他老婆回了屋裏,低低地說:“我看啊,這孩子真不錯,。”
“是不錯啊。知書達禮,能說會道,人聰明能幹,又殷勤,還知道報恩,抬舉大人!還有,長得也帥氣,真是個少見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