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喧囂,酣戰,無夢。
清晨,嚴樹早早就起來,懷裏的周佳兒戀戀不舍地抓住嚴樹:“錦衣衛大人,您帶不帶小女子回京城?”
“那要看你家大人的意思了!”嚴樹在她瓷白的臉蛋兒上輕輕地擰了一把。
周佳兒很失望,怨尤地看著嚴樹,露出撩人的風情。
嚴樹忍不住又上下其手,“花花綠綠”地把她寵愛了一番。。。。。。
張師爺聽了晏知縣的安排過程,沉思默想一會兒,把大拇指挑起來,激動得兩隻嘴皮子直打哆嗦:“大人,您真厲害!真高!所謂壯士斷腕,英雄這個。嗬嗬,大人丟車保帥的一招,絕非旁人所能及也!”
“那是那是!”晏知縣得意地搖晃著腦袋:“老爺我好歹也在宦海中沉浮顛簸了十數載,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刺探豈能擺不平?哈哈!”
“大人,我們怎麼把這位神仙打發走呢?”張師爺憂慮地問。
“果然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呐!不過,我們得先打聽打聽他的意思,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又是一頓好酒好菜,倍受小米飯野菜湯煎熬的嚴樹大快朵頤,風卷殘雲,把小心伺候的知縣,張師爺,周佳兒都唬得戰戰兢兢。張師爺偷偷地在下邊比劃著,先一個圓,再一個拳頭,那意思是說,能吃的人都厲害。
周佳兒情意綿綿地伺候著嚴樹,那親昵的眼神,動作,把個晏知縣攪得心裏貓爪子抓一樣難受。也不知狂喝了多少陝西老陳醋。
來到客廳,又一番客氣,晏知縣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大人,我的小老哥兒,您下一步要往哪裏去?”
嚴樹沉吟一會兒,說自己還是繼續查訪姬大員外。因為姬家勢力太大,且作惡多端,屢次被人告發到京城,特別是,有人說姬家和北邊長城外的蒙古部落的靼子人有勾結,還有人說姬家經常煽動百姓,收留流民,有作亂的可能,不查清他的底子,是無法回去交差的。
其實嚴樹已經打定主意,馬上就離開了縣城,到姬家去!縣城雖然混得得意,可絕非久留之地,呆久了很難保證不露出馬腳!把這知縣整得可以了,做得太過也不符合錦衣衛秘密情報員的身份,正好轉移戰場,到姬家去攪和,翻雲覆雨去!一來報仇,二來可以借雞生蛋,利用姬家的勢力迅速開展自己的事業。。。。。。反正,前生的傳奇嚴樹決不允許他今輩安分守己地做一個明朝的老百姓。
張師爺問:“那大人早些天不到姬家查去,為什麼在二裏外的李繼遷寨子呆著?”
嚴樹譏笑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本官先遠觀,再近查,須知那李家寨子的黃來僧乃是姬家的牧羊人,姬家有什麼情況他能不知道?所以,我才躲進他家,拜他爹娘為養父母,隻可惜。。。。。。”
“劉二那個蠢材!聽風就是雨!我回頭再找他算帳!”
嚴樹叫知縣講一講姬家的情況,知縣是外調的官員,不是很清楚,就聽張師爺娓娓動聽地講述了一番。
“大人,這姬家呀,是我米脂縣的數一數二大戶!家有良田三百多頃,山數座,牛羊牲畜無數,不僅經營農牧業,還往外販運糧食,布帛,珍玩,首飾,在縣城和外縣有五家當鋪,七家酒樓,家中有百萬財產,又有家丁使女上百,管轄租賃農雇數百家,幾乎zhan有米脂縣的三分有一強!姬大員外今年五十三歲左右,有兩個兒子,老大姬士操,老二姬士節,俱是讀書之人,老大還考中過舉人,無奈家財豐厚,姬大員外命之改習經商理財之道,現在山西省太原城辦理著一大攤事物,常年不回家。老二保節在家管理田產,員外還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嫁的是現今內閣首輔大學士葉向高大人的三兒子!不過,做的是偏房,因此,這姬家在我等米脂縣中,乃是首屈一指的權勢和財富之家。就是我曆任縣尊大人也不敢輕易招惹他的。”
“很好。”嚴樹回憶著曆史知識,居然能回想起來這一段,因此曆史時空的脈落也就大致清楚了,葉向高可是東林黨的第一號人物啊,這麼說,正在得勢的時候,那就是天啟皇帝剛即位的前三年或者前兩年了。這時,應該很快就遭到大名鼎鼎的宦官魏忠賢閹黨的反擊,不久,葉罷免官職,東林黨人受到了殘酷地鎮壓和屠殺。
天啟兩年?三年?這該是1622年時候吧?明朝的末年了!
嚴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終於明白了!”
“大人,您明白什麼了?莫不是知道姬家有人撐腰要知難而退?如此甚好啊。”晏知縣小心翼翼地說。
“葉向高?他算什麼東西!”嚴樹哼了一聲,“他不過是一個棺材瓤子!在我們廠帥魏大人麵前,嘿嘿,不說了,反正你記著一條,他們東林黨人的尾巴長不了了!”
晏知縣渾身一激靈。
正在這時,外麵吵得厲害,有人通報說李繼遷寨子的一些百姓來請縣衙放人。知縣一聽就火了:“讓他們統統滾蛋!”
張師爺趕緊拉住他,給他講了幾句,於是知縣就一個勁兒地向嚴樹鞠躬賠禮。
嚴樹在知縣的耳邊叮囑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