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廉弟弟,你要幹什麼去?”
小喜起得早早的,已經梳洗打扮整齊,還紅著臉兒把嚴樹拉了起來,很認真地給他整理頭發,不料,嚴樹還沒等他的工作完成就急著要走。
“哈哈。小喜,你真纏人!好象是一個小媳婦拉著男人的手:‘唉呀,官人,良人,你要哪裏去,可叫奴家孤單單一個如何過得?’”邊上的麻子善意地用戲劇裏的對話形式嘲笑著。
房間裏的另外兩個家丁都被麻子惟妙惟肖的捏著鼻子模仿的女性口音逗樂了。
“去!死麻子!娘的,不是好東西!”小喜粗了粗嗓子,野蠻地男子漢地咒罵著。
“喂,是啊,廉樹兄弟,你急著幹什麼去?要娶媳婦呀?哈哈。要是你娶了個潑婦製服不了她,嘿嘿,哥哥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地!”
家丁們都對嚴樹抱著好感,覺得他人又聰明能幹,心地又善良寬闊,還特會做人。因此,不僅僅在心裏親近,甚至於有了那麼一點點兒的敬仰啦!但是,男人的親近和敬仰往往表現在出軌的肆無忌憚的黃話裏。
“我,我要去麵見二公子。”嚴樹思索著:“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還是直接找他談談的好。”
“找二公子?”大家吃了一驚。
小喜好心地提醒他:“你千萬不要對姬家的事情胡說八道!要是惹怒了公子,你的小命。。。。。。你可就慘了!”
“是啊是啊,”麻子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說:“兄弟,不是老哥賣老,咱是家丁,是奴才啊,是上不了台麵的,就你麻子哥在這姬家十八年,唉,整整十八年的閱曆,嘿嘿,還不敢對公子說一句屁話!見了公子小姐的都低著頭不敢吭聲,為什麼呢?咱是奴,是仆,大明律條森嚴啊,可以說,要是主子不高興了,看你不順眼了,隨便加一個罪名就能把咱宰了,象宰一隻小公雞一樣!嗯?!!就這樣!咱的小命都在人家的手裏攥著!你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非得要找二公子問去?小兄弟,你不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是啊是啊,廉兄弟,你不知道啊,早有七八年的光景,就這裏,一個兄弟不知道因為什麼招了老爺的嫉恨,就,就,嗨`,說了你也不懂得,說白點兒,就是把他那個男人的東西給喀嚓了,然後賣進京城做了太監,還有,先後有兩個兄弟被吊死在前麵的大柳樹上!兄弟,咱的命不值錢兒,不就是一條豬狗嘛,姬老爺的話就是王法。你千萬不要闖禍!”
嚴樹的心底陡然湧起了許多的溫暖,感激地對著幾個人一抱拳轉了個圈兒:“非常感謝各位的提醒,可是,我是有點不大不小的事情要找二公子談談,而且還非找他不中!諸位,放心,我一定能高高興興地,囫囫圇圇地回來,還能叫二公子也開開心心的!”
“就憑你?”麻子和小喜一對眼兒。
“嗯!”
“到底什麼事兒?”
“保密!”嚴樹一擠眼睛。
“啊?那,是不是你要告我們的秘密?!”麻子忽然驚恐地說道。
“這。”幾個家丁都變了臉色:“喂,廉樹兄弟。你可不能這樣啊!”
“告密?你們難道有什麼秘密嘛?”
這回輪到嚴樹驚訝了。
見嚴樹一臉震撼的樣子,麻子首先清醒過來:“哈哈,對啊,廉樹兄弟才來幾天?他怎麼會知道我們什麼秘密呀?啊?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呢?嘿嘿,廉樹兄弟,你說呢?”
“你們都說什麼呀?”嚴樹這麼精明強幹的人也被這幾個草根兒弄糊塗了:“哦,這麼說,你們幾位大哥還有權利搞什麼腐敗吧?”
“腐敗?”雞蛋眼兒對乒乓球眼兒。
“是不是偷了主家的東西賣了錢兒?是不是往後樓偷看了什麼西洋景兒?還有,是不是搞了些同誌們的那些派對?還有,在夢中議論了些老爺們公子們小姐們的不是?”嚴樹搬著指頭猜測著。
“噓!”麻子隻聽清幾個字就惶恐地把右周中指豎在嘴唇上。
“你都知道?”一個家丁臉兒都綠了。緊接著眼睛裏就冒出了綠熒熒的凶光。
“我什麼也沒有見過!”嚴樹把雙肩一聳,把雙手一攤:“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八卦!”
“你那?”綠臉綠眼綠毛龜一樣的家丁繼續懷疑著。
“我要求著二公子把同來的幾個流民兄弟從水牢裏釋放了!”嚴樹隻好說出些無公害的事項。
“嗬?你小子!可把兄弟們嚇慘了!”幾個家丁如釋重負,麻子在腦門上直抹冷汗。
“那好,你要小心,按說,二公子還是挺不錯的人!”小喜小聲地叮囑著。